带队的是镖局一位姓赵的资深镖头,后天七重修为,经验丰富。队员们也都是老手,但神情并不特别紧张,显然并未被告知王爷混在队伍中。
李之源换上了一身半新不旧的青布书生袍,头上戴着方巾,脸上还被秦玉龙稍微修饰了一下,掩去了几分过于精致的容貌,看起来像个家境尚可、出门游学的寻常小书生。他骑着一匹温顺的驽马,混在队伍中间,好奇地东张西望,倒真有几分像那么回事。
秦玉龙则扮作他的兄长,一身文士打扮,骑在另一匹马上,与他并行,低声向他介绍着沿途风土人情,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而在队伍前后左右,肉眼难以察觉的阴影中,两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正不即不离地跟随着。
一位是新招募的宗师之一,“无影”,精通隐匿、潜行、暗杀,气息能完美融入环境,等闲宗师都难以发现。 另一位则是“追风”,身法快如鬼魅,尤擅长途奔袭与保护,据说曾从三位宗师围堵下成功脱身。
有这两位宗师暗中压阵,秦玉龙才稍稍安心。
队伍一路西行,起初几日风平浪静。李之源第一次以这种身份行走江湖,看什么都新鲜,倒也不觉得枯燥。
然而,就在进入蜀地边界,临近野狼峪时,气氛明显变得不同。
山路变得崎岖险峻,两侧山高林密,怪石嶙峋。鸟兽声似乎都稀少了许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肃杀之气。
赵镖头经验老到,立刻下令:“大家打起精神!收紧队形!斥候放远一点!前面就是野狼峪,都给我把招子放亮了!”
镖师们纷纷应诺,手按上了兵刃,眼神变得警惕起来。
李之源也收敛了嬉笑的神色,小脸上露出几分兴奋和紧张,暗暗运转《玉清一气功》,灵觉如同水银泻地般向四周蔓延开去。晋升触摸到第四重门槛后,他的灵觉覆盖范围和敏锐度都有了显着提升。
果然,在他的感知中,两侧密林深处,隐隐传来几道压抑的呼吸声和金属摩擦的轻微响动!人数还不少!
“来了……” 他低声对旁边的秦玉龙道。
秦玉龙微微颔首,羽扇轻摇的节奏不变,但眼神已然锐利如鹰。
又前行了约一里地,来到一处极其险要的隘口。道路在此骤然变窄,一侧是陡峭山壁,一侧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一声如同炸雷般的暴喝,陡然从前方一块巨岩后响起!
紧接着,呼啦啦涌出三四十号手持钢刀、面目凶悍的彪形大汉,堵住了去路!为首一人,身高九尺,满脸横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额头划过左眼直到下巴,手持一柄门板大小的鬼头刀,煞气腾腾,正是那伙悍匪的头领,“破山刀”胡彪!其气息凶悍,果然有后天九重巅峰的水准!
他身后那些匪徒,也个个眼神凶狠,显然都是亡命之徒。
赵镖头脸色一变,勒住马匹,抱拳沉声道:“前方的可是胡彪胡当家?在下镇远镖局赵坤,路过宝地,行个方便。这里有点茶钱,请兄弟们喝碗茶。” 说着,示意一个镖师拿出一袋早就准备好的银钱扔了过去。
胡彪用刀尖挑开钱袋,瞥了一眼里面的银两,嗤笑一声,声如破锣:“就这么点?打发叫花子呢?听说你们镇远镖局富得流油,这次押的又是值钱货!识相的,把所有镖车留下,爷爷心情好,或许能饶你们一条狗命!”
赵镖头脸色沉了下来:“胡当家,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镇远镖局也不是好惹的!”
“吓唬谁呢?” 胡彪狞笑一声,鬼头刀一指,“老子劫的就是你们镇远!上次那两批货不错,这次嘛……老子全要了!兄弟们!给我上!杀光他们,货就是我们的了!”
“杀!” 众匪徒发一声喊,挥舞着兵刃,如同饿狼般扑了上来!
“结阵!御敌!” 赵镖头也是久经沙场,临危不乱,大喝一声,镖师们立刻收缩成一个圆阵,将镖车护在中间,长枪短刀对外,与冲上来的匪徒厮杀在一起!
顿时,刀光剑影,金铁交鸣之声大作,惨叫怒喝声此起彼伏!
李之源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真正的江湖厮杀,血腥气扑面而来,让他小脸微微发白,手心冒汗,但更多的却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他看到王强……不,赵镖头一把朴刀舞得泼水不进,与两个匪徒缠斗,不落下风。其他镖师也各自为战,仗着配合默契和装备精良,暂时抵挡住了匪徒的进攻。
但匪徒人数众多,且个个悍不畏死,时间一长,镖局这边必然吃亏。
而那匪首胡彪,并未立刻加入战团,而是扛着鬼头刀,目光残忍地扫视着战场,如同在挑选猎物。很快,他的目光就锁定了被护在阵中、穿着书生袍、显得格格不入的李之源和秦玉龙。
“哟?还有两个细皮嫩肉的小崽子?抓回去当肉票,应该能值几个钱!” 胡彪狞笑一声,大步流星,直接朝着李之源冲了过来!沿途一个镖师试图阻拦,被他随手一刀连人带枪劈飞出去,口喷鲜血,显然受了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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