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 楚山雄猛地拍案而起,紫檀木书桌应声裂开一道缝隙,“方家真以为我楚家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了?”
“爷爷息怒。” 楚轩按住楚山雄的手臂,掌心的灵力沉稳而有力,“此刻动兵正中对方下怀。方荣刚突破聚气境就敢上门挑衅,摆明了是想逼我们出手,再借‘楚家主动开战’的名义请城主介入。” 他看向楚伯,语气骤然转冷,“方荣现在还在药材行?”
楚伯哆哆嗦嗦点头:“在…… 还在那儿耀武扬威,说您要是半个时辰内不到,就放火全烧了铺子!”
“好得很。” 楚轩指尖的玉瓶被捏出裂纹,眼中却无半分慌乱,反而闪过一丝运筹帷幄的冷光,“灵瑶,把清毒丹和软筋膏给我。楚伯,去账房取五十枚金币,给受伤的伙计们疗伤。”
一连串指令清晰利落,楚家众人见他临危不乱,慌乱的心绪渐渐安定。
灵瑶快步取来药瓶,将一枚雕刻着百草纹的玉佩塞进他手心:“这是百草谷的‘醒神佩’,能防迷药,你务必小心。方荣的烈阳掌带着火毒,清毒丹要提前服下。”
楚轩握紧温热的玉佩,指尖触到灵瑶掌心的微凉,心中微动:“等我回来。”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冲出书房,黑色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踏着楚府青石板路疾驰而去。
炼体七重的灵力在经脉中奔涌,沿途的廊柱、假山在他身后飞速倒退,风声在耳畔呼啸,却盖不住他胸腔中翻涌的怒火 —— 这不仅是为了被砸的药材行,更是为了楚家百年基业的尊严。
青州城战王街早已乱成一团。
楚氏药材行的红木柜台被劈成碎片,药罐、瓷瓶的残片散落一地,原本晾晒在竹架上的止血草、凝露草被踩成烂泥,墨绿色的药汁混着尘土流淌,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药味与嚣张的笑骂。
方荣斜倚在残破的门槛上,锦袍下摆沾着药渣,腰间的玉佩随着他的狂笑不断晃动。
十余名护卫正将药材行最后一个药柜抬起来,重重砸在地上,木屑飞溅中,方荣一脚踩在 “楚氏药材行” 的鎏金招牌上,用靴底碾踏着:“楚家废物就是废物!连个破铺子都守不住,还敢跟我叔叫板?我看这青州城,早晚得改姓方!”
围观百姓缩在街角,敢怒不敢言。
有人认出这是方家二公子,想起传闻中方家与暗阁的关系,纷纷低下头不敢作声,只有几个白发老人看着破碎的招牌叹息 —— 那招牌立在战王街百年,见证了楚家的兴衰,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
“公子,时辰差不多了,楚轩那废物怕是不敢来了吧?” 一名护卫谄媚地笑道,“要不咱们放把火,给他留点念想?”
方荣舔了舔嘴角,眼中闪过狠厉:“急什么?再等一刻钟。他要是敢来,我就让他尝尝烈阳掌的厉害,废了他的修为,看楚家还怎么嚣张!” 他活动着手腕,聚气境中期的灵力在掌心凝聚成淡红色光晕,掌风掠过之处,空气都泛起灼热的涟漪。
就在此时,人群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让让!都让让!”
百姓们如同摩西分海般向两侧退开,露出一条通路。
楚轩黑衣如墨,踏着满地药渣缓步走来,黑色布鞋踩在破碎的瓷片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方荣的心跳上。
他的目光扫过狼藉的药材行,落在倒在地上呻吟的掌柜楚福身上 —— 老人花白的头发沾满血污,左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被生生打断。
楚轩的瞳孔骤然收缩,周身的空气仿佛瞬间冻结。
“哟,这不是楚家少主吗?” 方荣站直身体,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故作惊讶地笑道,“我还以为你吓得不敢来了呢!怎么?带了多少人来给我赔罪?”
楚轩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他,径直走到楚福身边,蹲下身检查伤势。
老人疼得浑身发抖,看到楚轩时眼中滚下泪水:“少主…… 对不起…… 我们没守住铺子……”
“不关你的事。” 楚轩声音低沉,指尖灵力化作柔和的暖流注入楚福腿骨,暂时止住疼痛,“剩下的,交给我。”
他缓缓站起身,这才转头看向方荣,漆黑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却比滔天怒火更让人胆寒:“是你伤了我的人?”
“是又怎样?” 方荣被他看得心头发毛,强装镇定地挺了挺胸膛,“是我砸了你的破铺子,也是我伤了你的人!楚轩,你能奈我何?你要是识相,就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再把天医堂赢的丹炉和聚灵丹交出来,我或许能饶你一条狗命!”
“磕头?” 楚轩突然笑了,笑声冰冷刺骨,“你也配?”
话音未落,他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地!
围观百姓只觉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穿过护卫的缝隙,下一秒已出现在方荣面前。
方荣瞳孔骤缩,没想到楚轩速度如此之快,慌忙运转烈阳掌拍向他面门,淡红色的掌风带着硫磺味,灼热的气浪几乎要燎掉楚轩的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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