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国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走到林晚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是你偷的钱?”
“我没有……”林晚星抬起头,脸上还带着巴掌印,眼睛红肿,声音哽咽,“爸,我真的没偷,你相信我……”
“不是你是谁?”林建国的声音提高了些,带着不耐烦,“家里就这么几个人,朝阳还小,不懂事,我和你妈又没动,不是你偷的是谁偷的?我看你就是翅膀硬了,敢在家里偷钱了!”
“我真的没偷……”林晚星还想解释,可林建国根本不听,抬手就往她背上打了一拳。
这一拳打得很重,林晚星一下子倒在地上,胸口闷得发疼,差点喘不过气来。她趴在地上,眼泪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溅起一小片湿痕。
“爸,你别打姐姐了……”林朝阳突然开口,声音很小,却让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林建国停下手,看向儿子:“怎么了?你知道什么?”
林朝阳攥着玩具车,低着头,小声说:“钱……钱是我拿的。”
这句话像颗炸雷,在屋里炸开。王秀兰愣了一下,赶紧走过去,把林朝阳拉到身边:“朝阳,你别胡说!你那么小,怎么会拿钱?是不是你姐让你这么说的?”
“不是……是我自己拿的。”林朝阳的声音带着哭腔,“昨天下午,我看见爸把布包放在柜顶上,我就想拿点钱去买糖吃,还有二胖说他有新的变形金刚,我也想买……我就搬了小板凳,把布包拿下来,把钱都拿走了,藏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了……”
王秀兰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可还是护着儿子:“朝阳,你是不是记错了?你怎么会拿那么多钱?肯定是你姐逼你的,对不对?”
“不是……是我自己拿的,跟姐姐没关系……”林朝阳的眼泪也掉了下来,他看着趴在地上的林晚星,心里有点愧疚,可更多的是害怕——他怕父亲打他,怕母亲骂他。
林建国的脸色铁青,他看着林朝阳,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的林晚星,眼神复杂。他知道,儿子说的是实话,朝阳平时就爱偷偷拿家里的东西,上次还偷了王秀兰的发卡,最后还是林晚星替他背了锅。
可他不能怪儿子——朝阳是林家的根,是要考大学、传宗接代的,怎么能随便打骂?
于是,他把怒火都撒在了林晚星身上,走过去,又踢了她一脚:“你看看你!身为姐姐,不知道看好弟弟,还让他学坏偷钱!你是怎么当姐姐的?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让朝阳犯错,好显得你自己好!”
林晚星趴在地上,背上传来的疼和心里的委屈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要崩溃。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最后还是她的错?为什么弟弟偷了钱,挨打的却是她?为什么在这个家里,她永远都是那个替罪羊?
“我……我没有……”她的声音微弱,像风中的烛火,随时都会熄灭。
“还敢顶嘴?”林建国更生气了,又踢了她一脚,“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姐姐该做的!你弟弟要是学坏了,都是你的错!”
王秀兰也反应过来,赶紧帮腔:“就是!你弟弟还小,不懂事,你这个当姐姐的不知道劝着点,还让他偷钱!都是你的错!今天必须让你长记性!”
说着,她捡起地上的鸡毛掸子,又往林晚星身上抽。鸡毛掸子落在背上、胳膊上,留下一道道红印,疼得林晚星浑身发抖。她想爬起来,可林建国死死地盯着她,她不敢动,只能任由母亲打骂。
林朝阳站在旁边,看着姐姐被打,眼泪掉得更凶了,可他不敢说话,只能紧紧攥着玩具车,心里想着:“对不起,姐姐,不是我想让你挨打的,是我怕爸爸打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秀兰打累了,才把鸡毛掸子扔在地上,喘着粗气说:“赶紧起来!把院子里的雪扫了,再去把猪食煮了!要是敢偷懒,今天就别吃饭了!”
林晚星慢慢爬起来,身上到处都是疼,尤其是胸口和后背,稍微一动就疼得钻心。她捂着脸,眼泪还在不停地掉,可她不敢哭出声,只能小声地应了声“知道了”。
她走出堂屋,院子里的雪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北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割。她拿起扫帚,开始扫雪。扫帚很重,她得用两只手才能握住,每扫一下,后背就疼得厉害,可她不敢停——要是扫得慢了,母亲又要骂她,说不定还会再打她。
扫到老槐树下时,她看见雪地里有个小土坑,里面藏着一沓钱,正是家里丢的那五十块。她想把钱捡起来,交给母亲,可又想起刚才挨打的场景,心里又气又委屈——为什么她要替弟弟收拾烂摊子?为什么弟弟犯的错,要她来承担?
可她不敢不捡,只能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把钱从雪地里摸出来,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雪和泥土,然后攥在手里,往堂屋走。
走进堂屋时,她看见林朝阳正坐在小板凳上,王秀兰在给他剥橘子,林建国在旁边看着,脸上带着笑,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温馨的场景,像一根针,扎在林晚星的心上,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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