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的反击!结界初显威!
冰冷、沉重的脚步声在通往杂役处的碎石小径上回荡,如同敲打在顾砚心口的丧钟。
他被两名执法堂弟子粗暴地押着,踉跄前行。罗横面色冷峻地走在最前,林风紧随其后,脸上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胜券在握的得意,目光偶尔扫过顾砚,如同在看一个已经钉在耻辱柱上的死人。苏婉儿低着头,远远跟在后面,身影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落叶。赵管事脸色铁青,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走在顾砚身侧,嘴唇紧抿,眼神焦灼地在顾砚和前方的林风之间逡巡,显然在飞速思考着破局之法,但在那“完美”的证据链面前,一时也感到束手无策。
杂役处破败的房舍区,早已被这阵仗惊动。无数杂役弟子探头探脑,或躲藏在门后,或挤在狭窄的巷口,目光复杂地投向被押解的顾砚。鄙夷、好奇、同情、幸灾乐祸……种种情绪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
“看!真的是顾砚!”
“啧啧,偷林风师兄的灵草?胆子也太大了!”
“这下完了,执法堂都出动了……”
“活该!平时就神神叨叨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
窃窃私语如同毒蛇的嘶鸣,钻进顾砚的耳朵。社恐的本能让他恨不得缩成一团,消失在地缝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跳动都带着窒息般的闷痛。冷汗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他只能死死抱住怀中同样感受到巨大压力的墨玉,小家伙的身体紧绷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充满威胁的呜噜声,额间的银色竖纹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目的地到了——那间属于顾砚的、低矮破败、散发着霉味的土坯小屋。木门早已腐朽,被一名执法堂弟子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发出刺耳的呻吟。
屋内的景象一览无余:一张吱呀作响的破木板床,一张缺了腿用石头垫着的矮桌,一个摇摇欲坠的破木柜,角落里堆着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简陋、寒酸,处处透着底层杂役的辛酸。
“搜!”罗横冰冷地下令,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着屋内每一寸可能藏匿赃物的地方。
几名执法堂弟子如同训练有素的猎犬,立刻散开。他们粗暴地掀开那单薄的、散发着汗味的被褥,将破木柜里的几件旧衣物抖落一地,甚至连墙角堆积的柴火都被踢开检查。
顾砚被死死按在门口,冰冷的石砖透过薄薄的鞋底传来寒意。他看着自己的“家”被粗暴翻检,如同被剥开了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屈辱、愤怒、冰冷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毒液,在血管里奔流。他知道,致命的“证据”,一定就在某个地方等着被“发现”!
果然!
“罗师兄!有发现!”一名正在搜查床铺的执法堂弟子突然高声道。他粗暴地掀开那层薄薄的草席垫子,手指在几块松动的床板缝隙间摸索了几下,猛地用力一掀!
“咔嚓!”一块腐朽的床板应声而断。
在那断裂的木板夹层里,赫然露出一个巴掌大小、通体莹白、雕工粗糙的玉盒!
“找到了!”那弟子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兴奋,一把将玉盒抓了出来,高高举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个小小的玉盒上!
林风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勾起,露出一丝快意的冷笑,看向顾砚的眼神充满了“看你还如何狡辩”的鄙夷。他适时地发出一声痛心疾首的叹息:“唉!如此珍贵的灵草,竟被如此糟蹋!暴殄天物啊!”仿佛已经确认了盒中之物。
苏婉儿掩住了嘴,发出一声压抑的轻呼,脸色更加苍白,看向顾砚的眼神充满了复杂,似乎有愧疚,有怜悯,但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认命。
赵管事瞳孔猛地一缩,死死盯着那个玉盒,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证据链……太完整了!百草园现场的腰牌碎片,顾砚有作案时间,现在又在住处搜出藏匿的玉盒!他纵然有心回护,此刻也感到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涌上心头。难道……真是顾砚一时糊涂?
罗横面无表情地伸出手,那名执法堂弟子立刻恭敬地将玉盒递上。
罗横接过玉盒,入手微凉。他目光冰冷地扫过顾砚那张惨白绝望的脸,手指搭在玉盒边缘的卡扣上,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这“铁证”!
“人赃并获,顾砚,你还有何话说?!”罗横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冰冷地砸落。
轰——!!!
这句话,如同点燃了顾砚识海中那座由恐惧、屈辱、愤怒和不甘堆积而成的火山!
所有的情绪——被容烬当成玩物操控的窒息感!被林风和王管事当成替罪羊栽赃的冰冷算计!被千夫所指、百口莫辩的绝望!社恐发作时那令人崩溃的窒息与混乱!以及对这操蛋命运、对这恶毒原剧情的滔天怒意!——在这一刻,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岩浆,轰然爆发!
辩解?言语在绝对的权势和“完美”的栽赃面前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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