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收不回去的社死日常
冰冷的潭水气息仿佛还黏在皮肤上,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更深的恐惧。顾砚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寒潭区域连滚爬爬逃出来,直到一头扎进后山深处一个隐蔽的、散发着苔藓和腐木气息的狭窄山洞,才敢停下。
“呼…呼…” 他背靠着冰冷潮湿的石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得像是要炸开,四肢百骸都因为极致的恐惧和寒冷而麻木僵硬。
然后,他猛地僵住!
头顶……那种温热、毛茸茸、还带着点痒意的触感……还在!
身后……那种沉甸甸、蓬松、仿佛多了一条不属于自己的“肢体”的怪异感觉……也还在!
他颤抖着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摸向头顶。
指尖触碰到的是温热、柔软、带着细腻绒毛的耳朵轮廓!那耳朵还因为他的触碰和残留的恐惧,极其敏感地抖动了一下!
“啊!” 顾砚如同被烫到般猛地缩回手,又触电般地向后摸去!
入手是一条同样毛茸茸、覆盖着鲜明橘黄与黑色虎斑条纹、此刻正不受控制地微微卷曲着尾尖的长尾巴!
不是幻觉!
不是虚影!
是真的!物理意义上的猫耳和猫尾!长在他身上了!
“啊啊啊——!” 社死的羞愤瞬间冲垮了劫后余生的庆幸,顾砚内心发出无声的、震耳欲聋的尖叫!他恨不得用头去撞墙!这比在寒潭边被容烬盯着还要恐怖一万倍!这玩意儿怎么见人?!
“冷静!冷静下来!收回去!快给我收回去!” 顾砚强迫自己深呼吸,盘膝坐在地上,闭上眼睛,拼命用意念去“命令”那对不听话的耳朵和那条碍事的尾巴!
“下去!缩回去!消失!” 他集中全部精神,调动起丹田里那点可怜的元力和刚刚被惊吓过度、萎靡不振的精神力,疯狂地冲击着耳根和尾椎骨的位置。
或许是他的意念过于强烈,或许是血脉之力在危机解除后有所平息,又或许是炸毛状态稍微缓解……
在他锲而不舍的、近乎自残的精神冲击下,身后那条蓬松炸开的橘黄虎斑尾巴,极其不情愿地、慢吞吞地、一点一点地……垂落了下来。虽然依旧无法塞回体内,但至少不再高高翘起像个旗帜,而是像条沉重的毛掸子般拖在地上,尾尖还时不时紧张地小幅度抖动一下。
但头顶那对毛茸茸的黑尖耳朵,却依旧倔强地、笔直地竖立着!无论顾砚如何集中意念冲击,它们都纹丝不动,甚至还因为他的“攻击”而更加敏感地转动了一下方向,仿佛在无声地抗议。
“……” 顾砚绝望地睁开眼,看着山洞石壁上自己模糊的影子——头顶竖着两只显眼的猫耳,身后拖着一条蔫嗒嗒的虎斑尾巴……
“碍眼的小虫子?”
一个冰冷破碎的意念碎片,毫无征兆地在他混乱的脑海中闪现。是寒潭边,容烬那道如同直接在灵魂深处响起的呓语。
顾砚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墨玉(小家伙此刻也蔫蔫的,似乎被吓得不轻)。是幻听吗?因为恐惧过度?还是……那真的是容烬的心声?虽然“碍眼的小虫子”这个形容……在此时此刻,看着自己这副尊容,顾砚觉得竟然……该死的贴切!
社死归社死,日子还得过,霜绒藓也得交差。
顾砚在山洞里磨蹭了足足一个时辰,尝试了各种方法(包括但不限于用头巾包裹、用手按压、用意志力催眠),除了让尾巴勉强保持垂落姿态,耳朵依旧顽固地竖立着。
眼看天色渐亮,再不回去更引人怀疑。顾砚只能硬着头皮,开始了他人生中最漫长、最煎熬、最社死的归途。
他脱下外面那件相对厚实的杂役棉袍,手忙脚乱地将它裹在头上,像裹头巾一样,把两只竖起的猫耳死死地包在里面,只露出一双眼睛。虽然看起来像个可疑的蒙面人,而且包得他头皮发紧、呼吸不畅,但至少……勉强遮住了!
至于那条该死的尾巴……顾砚一咬牙,将那条沉甸甸、毛茸茸的橘黄虎斑尾巴,强行塞进了裤腰里!粗糙的布料摩擦着敏感的尾巴根和皮毛,带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刺痛和异物感,硌得他极其难受!更要命的是,尾巴不甘心被束缚,在裤腰里不安分地扭动,顶得后腰处的布料鼓起一个非常可疑的、不断蠕动的鼓包!
他只能微微弓着腰,以一种极其别扭、如同憋着内急或者腰肌劳损的怪异姿势,一步一挪地往回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动作大了,头上的“头巾”松了,或者裤腰里的尾巴挣脱束缚弹出来!
“顾师弟?你……你这是怎么了?” 刚走出后山范围,还没到灵兽苑,就遇到一位早起去药圃的外门师兄。对方看着顾砚那可疑的蒙头造型和怪异的走路姿势,满脸惊愕。
顾砚头皮瞬间炸开!社恐警报拉满!他连忙低下头,声音隔着厚厚的“头巾”闷闷地传出,带着刻意的沙哑和颤抖:“没……没事!师兄早!就是……就是后山寒气太重,有点冻着了,头……头疼!对,头疼!走路不小心还……还崴了下脚!” 他努力模仿着感冒和脚疼的样子,身体更加僵硬地弓着,试图掩饰后腰那个可疑的鼓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