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感到惊奇和困惑的是,他发现自己与这些灵猫之间,似乎建立起了一种极其微弱、却难以忽视的奇异联系。
模糊的情绪感知:
当那只贪吃的橘猫对着空食盆焦躁地转圈时,顾砚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带着饥饿和不满的“意念”波动。
当那只高冷的纯黑灵猫蜷缩在阳光最充足的高处,懒洋洋地舔着爪子时,他能“捕捉”到一丝慵懒满足的“情绪”。
甚至当远处有其他杂役带着陌生气息经过时,猫咪们会瞬间竖起耳朵,警惕地望向声源方向,而顾砚几乎能同步“感应”到它们身上散发出的那丝细微的戒备和不安。
微弱的安抚与治愈:
苑里有一只前几日与其他灵兽嬉闹时不小心划伤了前爪的墨纹幼猫。刘执事给了药膏,嘱咐顾砚每日给它换药。第一次换药时,幼猫疼得龇牙咧嘴,挣扎得很厉害。顾砚下意识地伸出手,没有强行按住它,只是用指尖极其轻柔地、一遍遍顺着它脊背的毛发抚摸,嘴里无意识地发出“嘘嘘”的安抚气音。奇迹般地,那原本剧烈挣扎的幼猫竟渐渐安静了下来,虽然身体依旧因疼痛而微微颤抖,却不再抗拒顾砚上药的动作。更让顾砚惊讶的是,几天后,他发现这只幼猫爪子上伤口的愈合速度,似乎比刘执事预估的要快上那么一丝丝?伤口边缘的结痂更紧密,红肿也消退得更快。这细微的差别,连刘执事都未曾察觉,但顾砚作为每日接触者,却隐隐有所感觉。
“摸鱼”的加成:
顾砚最大的秘密,依旧是他那“摸鱼式修炼”。他总会“偷懒”地溜到那个废弃的猫爬架平台,靠坐在原木背阴面,闭目假寐,实则贪婪地吸收着阳光的暖意,感受着体内那丝气感如同蜗牛爬行般缓慢却坚定地壮大。渐渐地,他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如果在他晒太阳时,恰好有一两只灵猫也溜达过来,或是蜷在他脚边打盹,或是趴在他身边的木桩上舔毛,那么他体内元力增长的速度,似乎会比独自一人时……快上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虽然依旧是龟速,但那种“充盈感”会稍显清晰。仿佛猫咪们身上散发的某种微弱气息,或者它们纯粹放松的状态,对他这种特殊的“修炼”有着微弱的增益效果。
顾砚将这一切变化,都归结于自己手背上那道被灵猫抓伤后留下的伤痕,以及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亲和力”。他并未深想,只是本能地珍惜着这份在恐惧和绝望中意外获得的、与毛茸茸相处的平静与微光。
然而,他未曾察觉的变化,却落在了有心人眼中。
这天下午,赵管事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顾砚负责区域的边缘。他背着手,精瘦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却锐利地扫视着猫舍内的情况。
几只灵猫的状态都很好。毛色油光水滑,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眼神清澈,动作轻盈。那只曾经抓伤过顾砚的、如今已经长成半大少年的墨纹灵猫(顾砚给它起了个私下的名字叫“煤球”),正懒洋洋地躺在最高处的一根木桩上晒太阳。当顾砚抱着新鲜的草垫路过时,“煤球”竟然极其自然地翻了个身,露出毛茸茸的肚皮,冲着顾砚的方向软软地“喵”了一声,尾巴尖还惬意地晃了晃。
这亲昵的姿态,与其他杂役靠近时猫咪们或警惕或无视的反应,形成了鲜明对比。
赵管事的目光,在“煤球”露出的肚皮和顾砚那略显笨拙却自然放松的侧脸上停留了数息,又扫过其他几只明显状态极佳、甚至比刘执事亲自照料时还要精神几分的灵猫。他那双锐利的眼中,一丝极其隐晦的精光,如同暗夜中的星火,倏然闪过。
他没有上前询问,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了。
顾砚对此毫无所觉,他正忙着给一只刚睡醒、打着哈欠伸懒腰的玳瑁猫梳理打结的毛发,动作小心翼翼,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耐心。
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几天后,顾砚刚清理完猫舍,正坐在角落里,借着整理工具的机会,偷偷汲取一丝透过树叶缝隙洒下的阳光暖意。赵管事的身影再次出现,这次是直接朝他走来。
顾砚如同惊弓之鸟,瞬间弹跳起来,垂手肃立,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赵管事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随手将一个半旧的竹筐丢到顾砚脚边。
“去后山灵草园外围,” 赵管事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情绪,“采一筐‘宁神草’回来。苑里配制的‘宁神香’快用完了。”
宁神草?顾砚脑子里立刻跳出相关信息:一种低阶灵草,叶片狭长,边缘有细密锯齿,揉碎后散发类似薄荷的清凉香气,是制作低级安神、驱虫药散的材料,也是苑内灵猫颇为喜欢的“零食”之一,偶尔会在食物里添加一点。
“是,赵管事。” 顾砚不敢多问,低声应下,弯腰去捡那个竹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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