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璧月与崔红妆两女心里变化,楚枫自然无从知晓。
他明白沈璧月对自己的一番情意,但现在还不敢轻易回应。
眼下强敌窥伺,且身无分文,怎能许她一个安稳未来?
更何况他刚入洗髓境,事务繁多,而且那所谓的高阶任务也尚未完成。
如此情景,沈璧月留在七星楼,才是最好的选择,那里有崔家庇护,她不会有任何危险。
心绪翻涌间,楚枫的脚步已不知不觉行至镇魔司武库。
他敛起纷乱思绪,朝里朗声道:“罗老,我来看您了。”
然而,却无人应答。
只见罗镇远歪坐在摇椅上,身前小桌摆着一碟小菜、一壶美酒,脑袋故意扭向一边,装作没看见他。
“罗老,上次是我不对,特意带了好酒来赔罪。”
楚枫小心凑上前,语气讨好。
“龙血酒?哼……谁稀罕。”
罗镇远余光扫过他怀里的两坛酒,眼中闪过一丝细微挣扎,却又迅速压下。
他慢悠悠夹了粒花生米,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咂咂嘴道:“我这儿没有吗?”
他故意扬了扬手里的空碗,像是要证明自己的酒也不差。
“那可惜了。”楚枫见老头软硬不吃,也不再委屈求全。
“这专程从七星楼重金求来的三十年陈酿龙血酒。您不喝,只好我自己享用了。”
说着,他自顾自拍开一坛泥封。
清冽酒香顿时四溢,勾得罗镇远鼻子不自觉地耸动,眼神也忍不住往坛口瞟了瞟。
楚枫自顾自在桌上取过一只空碗,斟满酒液。
琥珀色的酒水泛着金红,在碗中轻晃,醇香弥漫整个小院,罗镇远喉结滚动,酒虫翻腾。
楚枫故意不看对方,端起碗仰头便饮。动作潇洒豪迈,酒液顺着下巴滑落衣襟,看得罗镇远眼睛发直,忍不住一拍大腿:
“浪费啊!糟蹋好东西!”
“我喝自己的酒,爱怎么喝就怎么喝,您管得着吗?”
楚枫把碗往桌上一搁,又夹了粒花生米丢进嘴里,再次将酒满上。
“果然是好酒!”
几口下肚,他只觉浑身气血被酒气蒸腾,缓缓流转,竟在呼吸间隐隐增长了一丝。要知道他已至洗髓后期,这酒竟仍有如此效力,三十年陈酿,名不虚传。
就在他再次举碗时,罗镇远终于坐不住了。
“谁准你吃我花生米的?”
“吃您一粒花生米怎么了?赶明儿我给您拉一牛车来。”楚枫不以为然。
“不行!吃了就得赔!”罗镇远耍无赖道。
“怎么赔?”
罗镇远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坛开封的龙血酒,“你出酒,我出菜,公平合理!”
楚枫笑了:“您老这算盘打得可真响。既然这么想喝,我给您倒一碗?”
“这可是你要给我喝的,不是我讨的!”
罗镇远面子挂不住,硬是找了个台阶。
“是是是,是我请您喝的。”
楚枫见好就收,笑着给他满上一大碗。
罗镇远盯着那金红色的酒液注入碗中,还没等楚枫放下酒坛,就迫不及待端起来细品。
不同于楚枫的豪饮,他小口慢酌,每一口都咂巴半晌,回味无穷。
良久,他才恋恋不舍地饮尽最后一滴,放下碗长叹:
“三十年陈酿龙血酒,果然非同凡响。能品此酒,此生无憾矣!”
楚枫笑道:“罗老喜欢就好,这儿还有一坛也留给您。”
说着又殷勤地为他斟满。
这下罗镇远再迟钝也觉出不对了。
“无事献殷勤……说吧,有什么事要求我老头子?”
楚枫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
“听说您老还是一位大师级锻造师?”
“这你都知道?小子人脉不浅啊。”
罗镇远捋了捋胡须,面露得意之色。他只为镇魔司都督以上的强者铸兵,按理说,楚枫这层级不该知晓他的身份。
“我想请您帮我铸一件兵刃,就用这块赤金石。”
楚枫取出赤金石,递了过去。
“咦!”
见到石头那一刻,罗镇远猛地从摇椅上弹了起来。
“崔惊弦的赤金石怎么在你手里?”
当年崔惊弦备了两份铸材,其中一份后来被他熔铸成镇纸,他怎会不认得?
“是总督大人赐下的。”楚枫答道。
“这怎么可能?他凭什么无缘无故赐你这个?何况赤金石所铸兵刃威能浩大,不到洗髓宗师根本驾驭不住,就像三岁孩童抡大锤,你怎么可能挥得动?”
罗镇远连连摇头,一百个不信。
见他不信,楚枫无奈,只得微微催动气血,泄出一丝洗髓宗师的气息。
罗镇远顿时感应到了,满脸震惊:
“你突破洗髓境了?”
“前阵子你还根基受损,在我这儿唉声叹气……闹了半天,你是一直在消遣老子?”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想起当初看这小子可怜,还破例给他减了一半贡献点,原来全是套路!
“罗老您别动气,我这不是专程来赔罪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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