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斧帮溃退,留下了一地狼藉和……需要时间才能彻底散去的特殊气味。
石家寨虽然守住了,但寨门被烧毁,寨墙部分受损,还有几名寨民在战斗中伤亡,空气中弥漫着悲伤和硝烟混合的味道。
石岩指挥着寨民们清理战场,救治伤员,修复防御。他看向清风和慧明的眼神,充满了由衷的感激。
“道长,大师,这次要不是你们,我们石家寨就完了!”石岩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用力拍了拍清风的肩膀,“他奶奶的,老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这么别致的退敌方式!”
清风嘴角微抽,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慧明则在一旁双手合十,口诵佛号,表情依旧有些复杂。
接下来的两天,清风和慧明留在寨子里帮忙。清风用望气术帮寨子重新规划了被烧毁寨门的重建位置,选了一处“生气”更旺盛、利于防守的方位,让石岩啧啧称奇。慧明则发挥他“力大无穷”的优势,帮着扛木头搬石头,干得热火朝天,饭量似乎又见涨了。
孩子有了稳定的羊奶供应,小脸一天天圆润起来,偶尔还会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悟净的伤势也基本痊愈,开始帮着寨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石头成了清风的忠实跟班,一有空就拿着那本《基础拳脚图解》来请教。清风看他悟性不错,又指点了他一些呼吸吐纳和发力的小技巧,把少年高兴得恨不得当场磕头拜师。
然而,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第三天傍晚,负责在外围警戒的寨民带回一个不好的消息——血斧帮虽然暂时退去,但并未远离,而是在十几里外的一处山谷扎营,并且似乎在等待援兵。
“贾文那狗头军师阴险得很,肯定在憋坏水!”石岩眉头紧锁,“道长,大师,你们还是尽快离开吧。血斧帮是冲着你们来的,你们走了,他们或许就不会再盯着我们这小寨子了。”
清风和慧明都知道石岩说的是事实。他们留下,只会给石家寨带来更大的灾难。
“石大哥,是我们连累寨子了。”清风歉意道。
“说的什么话!”石岩一摆手,“要不是你们,寨子前天就没了!这份恩情,石家寨记下了!他奶奶的,等寨子修好了,老子非找机会去端了血斧帮的老窝不可!”
当晚,石岩和寨民们准备了丰盛的送行宴——主要是各种山珍野味,还有阿姆特意留出来的、满满一皮囊的鲜羊奶。
“娃娃,多喝点,长得壮壮的。”阿姆慈爱地摸了摸孩子的脸蛋。
石头更是把他珍藏的鸟蛋和野果都塞给了清风,眼睛红红的:“清风大哥,你们以后还会回来看我们吗?”
清风看着这个质朴勇敢的少年,心中也有些触动,他摸了摸石头的头:“会的。你好好练功,保护好寨子。”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清风、慧明和悟净便辞别了石家寨众人,再次踏上西南之行。
石岩带着几个寨民一直将他们送到寨外很远。
“道长,大师,一路保重!”石岩抱拳,声音洪亮,“以后路过,一定再来!”
“阿弥陀佛,石施主,诸位施主,后会有期!”慧明郑重还礼。
清风也拱了拱手,最后看了一眼晨雾中那座刚刚经历战火、却又顽强屹立的山寨,转身,大步离去。
有了石家寨补充的干粮和那一皮囊珍贵的羊奶,接下来的路程顺畅了许多。孩子不再挨饿,精神状态明显好转。
慧明依旧是他那乐天派的性子,一边走一边从包袱里掏出各种零食,嘴里塞得鼓鼓囊囊,还时不时逗弄一下被悟净抱着的孩子。
“啧啧,你看这小家伙,眼睛多亮,跟我佛有缘啊!悟净师弟,要不咱们把他带回五台山算了?”
悟净无奈地笑了笑:“慧明师兄,莫要胡说。这孩子身世非凡,自有其缘法。”
清风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却在琢磨着接下来的路线。按照玉矶子的地图和鬼市那老头提供的消息,枯荣叟就在西南瘴疠之地深处。但具体位置,依旧渺茫。
他再次施展望气术,看向西南方向。只见那边天际,气息混杂,青、黑、灰、红各色气机交织缠绕,形成一片巨大的、混乱的瘴疠区域,其中隐隐有强大的妖气和水泽之气弥漫,望之令人心悸。
“前路凶险啊……”清风心中暗叹。不仅要提防血斧帮和可能存在的黑风寨、血莲教追兵,还要面对那片未知而危险的瘴疠之地。
三人昼伏夜出,尽量避开人烟,专挑山林小路行走。几天下来,倒也平安无事。
这一日,他们正在一条溪边休息,给孩子喂奶。来福突然竖起耳朵,对着下游方向低吼起来。
“有人来了!”清风立刻警觉,示意慧明和悟净隐蔽。
不一会儿,下游走来两个穿着破旧皮袄、背着药篓的采药人,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
“……听说了吗?‘万毒泽’那边最近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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