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凛冽的寒风啊,就像一头看不见的大怪兽,在宽阔无边的雪原上撒野、吼叫。呼呼地卷起一堆一堆的雪,就跟刀子似的,抽打在抗寒装甲的外面,沙沙地响个不停。
零下七十度,冷得能让钢铁变得跟饼干似的,一掰就碎。每喘一口气,就感觉吸进去好多小冰针似的,扎得肺生疼,嗓子里还泛起一股金属似的又腥又冷的味儿。
刚呼出的白气,一出来就在面罩上变成了密密麻麻的霜花,摸着又凉又糙。每次眨眼,都能感觉到睫毛好像被冻住了,动起来不利索。
队伍里的人都裹在厚厚的特制抗寒装甲里头,关节因为太冷了,有点发僵,走路的时候就发出那种低沉的金属摩擦的动静。
灵能风暴啊,那是一阵接着一阵地席卷这片白色的大荒漠。幽蓝色的电弧在暗暗的天空下乱舞,把空气都撕开了,发出那种让人听了牙酸的尖叫,就好像有成千上万的冤魂在高空里哭嚎呢。
林澈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在风雪里的身影看起来特别坚定。
那沉重的“破军·壹”的残体,被他稳稳地扛在肩膀上。那冰冷的金属感觉透过装甲传到皮肤上,又硬又沉,就好像是战友默默的托付,压在他的肩膀上,也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上。
这是他们进到北极圈里,沿着传说中的“寒脊线”行军的第三天了。
每走一步,脚下的雪就发出那种好像承受不了的哼哼声,咯吱——咯吱——就像是大地在小声嘀咕,又像是有什么在睡觉的东西在梦里翻身呢。突然之间,跟在林澈身后的周铁山脚下一下子就踩空了,“嗯”的闷哼了一声,雪层塌陷那清脆的响声在风里听得特别清楚。
差不多就在这个时候呢,林澈就觉得脚底下的冰层猛地一阵剧烈颤抖,就好像有个特别大的怪兽在地下翻身似的。
“塌陷了!快散开!”他大喊了一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以他们所在的地方为中心,周围几十米那么大的冰面,一点征兆都没有就崩裂了。像蜘蛛网一样的裂痕那是肉眼都能看得见地迅速蔓延开来,还伴随着轰隆隆特别震耳的声音,整个小队还有好多冰块雪块,就一块儿掉进那深得看不到底的黑暗里头去了。
失重的感觉就持续了几秒钟,大家就重重地摔到了一块相对比较平的冰面上。
抗寒装甲的缓冲系统嗡嗡地响了起来,声音很低沉,液压装置泄压的时候还喷出了白色的雾气。大家虽然被震得脑袋晕乎乎的,眼冒金星的,不过还好没有人受重伤。
应急照明灯很快就打开了,那刺眼的白光照亮了周围的黑暗,同时也让一个特别震撼的场景出现在眼前。
他们在一个特别大的天然冰窟里面呢,周围的冰壁光滑得就像镜子一样,不过这可不是天然就长这样的——那是一种几乎完美的几何形状,能照出人的影子,看着扭曲又阴森森的。
冰窟深处透出幽蓝色的光,就好像是地脉里流淌着的灵能血液一样,把整个冰窟照得跟神域似的,空气里有淡淡的臭氧味,还夹杂着一点点陈旧铁锈的那种气息。
更让人心里害怕的是,那晶莹剔透的冰壁上,竟然刻着一幅幅特别复杂的图文。那些线条可老有劲儿了,就跟拿大刀斧头砍出来似的,满满都是那种在战场上厮杀的感觉。这些线条凑一块儿,就成了一个个特别高大、顶天立地的人形战斗姿势,感觉就像马上就能从冰里冲出来似的。
“这是……《军道战体》啊!”林澈的心猛地咯噔一下,手指不自觉地就摸到冰壁上了。那冰壁摸着又凉又滑溜,可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有那种战斗的意志在震动呢。“是第四重,镇岳式!完整的镇岳式图解啊!”
就在大家都被这个意外发现给惊到的时候,跟着队伍来的宋医官突然小声叫了起来:“快往这儿看!”
顺着她手里灯光照的方向看过去,大家就瞧见在冰窟靠边儿的地方,厚厚的冰层里封着好几十个人形的轮廓呢。
这些人形姿态都不一样,有的手里拿着已经烂得不成样子的武器,那金属都锈得不行了,可手指头还紧紧抓着刀柄呢;有的保持着往前冲的姿势,肌肉都紧紧绷着,就好像正朝着一个看不见的敌人冲过去。
他们身上穿着的是好几十年前的那种老式军服,布料早就被风给吹得没样儿了,不过胸口那儿的金属军牌在光下面还能反射出暗暗的光,就像闭着眼睛在睡觉似的。
宋医官特别小心地朝着一具遗骸走过去,拿仪器把军牌上的霜给弄掉了,一排清楚的字就露出来了:“铁脊·守旗组”。
“铁脊……守旗组?”青獠皱着眉头说,“从来没听说过军队里有这么个编制啊。”
“他们是自己愿意留下来的。”只听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楚嫣然的脸啊,都有点发白了。她慢慢走到冰壁前面,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战纹,就好像是在读取啥记忆似的。“这是我娘以前亲手弄的‘守旗阵’呢。她拿这些立过大功的老兵精魄当阵眼,镇着下面祭坛的封印,就是怕有人在时候没到的时候,早早地就把血祭给弄开了!”楚嫣然从怀里拿出一张用特殊材料做的密录残页,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点抖了,“这是我娘临死前塞到我贴身口袋里的遗物,我一直都不明白是啥意思,到现在才懂……这儿啊,就是‘星渊外环哨站’。他们每个人,可都是心甘情愿献出神魂,永远在这儿守着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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