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最后一桶油被滚进仓库,天已经擦黑了。
梅娘蒸的红糖馒头香裹着热气飘进仓库,林野抹了把脸上的灰,指尖还沾着面粉——刚才帮梅娘搬蒸笼时蹭的。“小林,快过来吃馒头!”梅娘的嗓门裹着笑,从院坝那边传过来,“你买的这糖真甜,蒸出来的馒头能香半条街!”
林野刚要往外走,脚边的温度计突然晃了晃——他早上放在仓库角落的,此刻指针停在“18℃”。
七月的南方,傍晚该是25℃以上的闷热,今天却连18℃都不到。风从仓库的破窗钻进来,裹着点湿冷的潮气,林野的后颈猛地一凉——前世,这就是灾变前的“降温前兆”,明天的温度会降到10℃,后天直接跌破冰点。
他没顾上吃馒头,摸出手机就往镇上跑。村口的拖拉机已经熄了火,他干脆跑着去——两公里的路,汗水把短袖黏在背上,却一点没觉得热。
镇上的“康民药店”还没关门,老板正准备锁门,见林野喘着气冲进来,把刚插上的钥匙拔下来:“小林?这晚了买啥药?”
林野把写好的药品清单递过去,指尖还在抖:“防冻膏二十支,消炎片十瓶,感冒药十五盒,绷带五十卷,还有碘伏、纱布、烫伤膏,有多少拿多少。”
老板盯着清单看了半分钟,又看了看林野泛红的眼眶:“你这是……家里有人出事了?”
“没有。”林野从口袋里摸出银行卡,“天气反常,备点应急的药。”
老板半信半疑,但还是把货架上的药都清了——防冻膏只剩十五支,消炎片八瓶,其余的都够数。林野把药装进纸箱时,老板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心细,不过这天气再反常,也不至于备这么多防冻的……”
林野没接话,付了钱抱着纸箱往回跑。夜风吹在脸上,已经带着刺人的凉,路边的树叶哗哗响,像在催他快点。
等他跑回村时,院坝里的灯已经亮了。苏晴正坐在仓库门口等他,手里攥着个热馒头,见他抱着纸箱回来,赶紧迎上去:“林野,你去哪了?馒头都凉了——这是啥?”
她伸手碰了碰纸箱,摸到“防冻膏”的字样,眉头皱起来:“你买这么多防冻膏干啥?现在是夏天啊。”
林野把纸箱放在地上,撕开一包消炎片的包装,倒出两粒递给她:“刚跑太快,嗓子有点疼。”他没解释,只是把药一瓶瓶往货架的上层摆——那里通风干燥,能存得久。
苏晴蹲在他身边,帮他把绷带卷成捆:“这些药都是应急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她的眼睛很亮,像装着夏夜的星,林野的指尖顿了顿,终于轻声说:“最近天气太反常了,多备点没坏处。苏晴,明天你帮我个忙——去村里把婶子们都喊来,就说我囤了点粮,分点给她们。”
苏晴的手停在绷带卷上。
她看着仓库里堆到房梁的米面,看着纸箱里的药,看着林野额角没擦干净的汗,忽然懂了什么——不是“远房亲戚”,也不是“反常备粮”,他是在给村里的人留活路。
“好。”她没再多问,只是把绷带捆得更紧,“我明天一早就去喊梅娘婶子、李蓉姐,还有东屋的张奶奶。”
林野抬头看她,月光落在她的发梢上,软得像棉絮。他从口袋里摸出最后一颗水果糖,剥了糖纸递过去:“谢谢你。”
糖还是橘子味的,甜得能化开心口的凉。苏晴含着糖,看着林野把最后一瓶药摆好,仓库的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裹着满室的米面香、药味,还有点让人安心的烟火气。
夜越来越深,风裹着湿冷的潮气往仓库里钻,林野却觉得暖——他囤的不是粮,是苏晴手里的热馒头;不是药,是婶子们冻红的手上的防冻膏。
等明天把粮分给女眷们,他还要挖深地窖,还要买燃料,还要修能暖透整排屋的地龙灶。
这一世的寒夜,他要让全村的女眷,都裹着棉絮,吃着热饭,再也不会冻在绝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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