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别晕啊!”
怀中人呕了一口血,晕倒过去,虞纨只觉得脑仁。
他是不懂蔚隅的,明明放不下竺赫,却偏偏不与他相认。
他更不懂竺赫,从北昭大老远跑到江南,只为殉情?
总之,他觉得这两人都该去太阳底下晒晒脑袋。
不过现在他已经顾不得带人去晒脑袋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救蔚隅,毕竟他才是整个江南三州的主心骨,真正的安南侯,自己只不过是挂名而已,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你看好这里,不要让人接近,有情况及时传信。”
虞纨留下一个亲卫,抱着蔚隅上了马车,往僳县疾驰而去。
“快快快,快给他看看。”
马车刚停稳,虞纨就抱着人跳下车,奔向房间的同时顺手拉上了往门口走的安麓。
“发生了何事?”
安麓给蔚隅诊着脉,微皱的眉头越发挤在一起,“他体内的寒毒发作了。”
蔚隅虽生体弱,在忘忧谷时虽然也用药好好调养过,但少时在一次出诊时因不慎撞破那户人家的赘婿养外室,被那赘婿陷害在水牢待了半个月,寒气入体,用了很多药都没用。
“你开方子,我让人去抓药。”
虞纨抓了抓脑袋,蔚隅真就是一个瓷娃娃,这也碰不得那也碰不得,也不能大喜大悲,太难养了。
“普通药物终究治标不治本。”安麓一边说一边开着药方。
“先把他的命救回来再说!”
先不管能不能治,蔚隅不能死,至少得让他还会喘气。
交代完亲卫,虞纨终于能喘口气,捡了个椅子坐下,看着床上的人,脑中灵光一闪。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竺赫修习内功便是至纯至阳的,让他来帮蔚隅压制寒毒,岂不是事半功倍。
但话又说回来,竺赫他跳崖了,能不能活下来都还是未知数,哪能顾得上别人。
这事情真是,令人头大。
解决不了的事,虞纨选择先放一放。
在一连几天在无妄崖和僳县之间两头跑,人都瘦了几圈之后,终于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竺赫没死,人家根本不是跳崖,而是做了准备,顺着山崖下去找人了。
当然,人是不可能找到的。
等在崖边的虞纨看到安然无恙探出的头,松了口气,让人上前将竺赫拉了上来。
竺赫没受伤,但眼底一片青黑,神情恍惚,一言不发,直勾勾盯着手里那两块碎掉的玉佩。
“嗯……节哀顺变。”
虞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伸出手想拍拍竺赫的肩膀,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快速收回。
马车行走在泥泞的山路上,吱吱呀呀的车轮声中,竺赫突然开口:“在来江南的路上,我一直揣着幻想,幻想着阿隅其实一切安好,那些消息都是迷惑敌人的假消息。”
虞纨点头附和,心里却忍不住发虚。
他到底该不该告诉他真相,告诉他真相的话自己会被蔚隅打死吧。
正当他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接下话题时,竺赫却笑了笑,自我安慰道:“不过好在我还能找到他们的物件,还有个念想,也不算一无所获。”
人活着,总得有个念想不是?
虞纨别过脸,努力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真相,僵硬地换了话题:“先前见昭皇从无妄崖一跃而下,心惊不已,没想到竟然毫发无损,可否求昭皇解答一二?”
“无需客气,你称呼我的名字便可。”竺赫取下腰上的一个小盒子,“此为飞爪,经过改良后可随意收缩,不但能挂住东西,而且十分锋利,可裂甲碎石,无妄崖崖壁虽然光滑,但不乏凸起的小石头,以飞爪握住下滑,事半功倍。”
虞纨接过仔细打量,这东西确实与众不同,一般的飞爪几个爪子都是硬的,但这爪子却像人手一般有指节,不但可以收缩自如,还可以调节抓握后的大小,每个爪勾上还有无数倒勾,完全可以当作武器进攻。
“侯爷帮我良多,不知可有什么事情需要赫去做的?”
“说起来,确实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虞纨搓了搓手:“不知阿赫可曾听说过血凰草?”
“那是何物?”
“血凰草生长于极炎之地,与生长在极寒之地的碧落籽同用,以新鲜白虎髓为药引服下,可解寒。”
“白虎髓易得,只是其他两味,未曾听说过。”竺赫皱着眉头想了想,“侯爷若有需要,我那里有一块万年火晶石,可制成石床温养体寒之人。”
“不用那么麻烦,我只是随口一说。”
虞纨讪讪摆手,什么家底啊,从北境大老远运一块石头过来。
“无妨,我修书一封,派人去打探碧落籽和血凰草的下落。”
“其实吧……”虞纨犹豫着开口:“史料记载,这两样东西,都在澜凛,也就是现在的北昭境内出现过。”
“如此更好,我这就派人去寻找。”
“你先听我说完。”虞纨道:“只是这两样东西,后来被献给了大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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