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紧接着又被猛地扭开了最大音量的死亡重金属。
“咔嚓——轰!!!”
那不是雷声,那是整个苍穹的脊梁骨被硬生生折断的惨叫!天空,这块原本还算干净(如果不算那些到处乱窜、鬼哭狼嚎的传音符)的画布,此刻如同被一个狂暴的抽象派艺术家用蘸满了腐臭沥青的巨笔,狠狠地划出了无数道扭曲、狰狞、深紫色的裂痕!
粘稠如糖浆般的暗紫色流光,从这些不断蔓延的“伤口”中汩汩渗出,散发出一种足以让灵魂冻结的不祥气息。那不是光,那是世界的脓血,是万物终结的具象化!
矿坑集市上,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一个正举着“百年雷击木,假一赔十”牌子吆喝的修士,嘴巴还保持着“十”字的口型,眼珠子却几乎要瞪出眼眶,直勾勾地盯着天上那最大的、如同恶魔独眼般的裂缝。他旁边,一个刚刚还在为三块下品灵石和摊主争得面红耳赤的女修,此刻忘了计较,只是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衣襟,脸色惨白如纸。
“呃……”一声轻微的、仿佛气泡破裂的声音从那裂缝中传来。
紧接着,一滴硕大的、纯粹由黑暗与混乱凝聚而成的暗紫色“液滴”,挣脱了束缚,缓缓滴落。它下落的轨迹带着一种诡异的优雅,仿佛死神的指尖轻轻点向人间。
目标——集市边缘那个废弃的、据说闹鬼所以没人敢靠近的矿洞。
“嗤——!!!”没有爆炸,只有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牙根发酸的腐蚀声。液滴接触矿洞边缘岩石的瞬间,那坚硬的、带着金属光泽的矿石,如同投入王水的黄油,无声无息地消融、分解,不是变成碎块,而是直接化为最原始的、死气沉沉的灰白色灰烬!连一丝烟尘都没能升起,仿佛它们存在的痕迹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彻底抹去。
一个巨大的、散发着绝对死寂气息的灰白疤痕,瞬间取代了矿洞入口。
“湮……湮灭风暴!是古籍上记载的湮灭风暴!完了!全完了!”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修士瘫坐在地,手中的拂尘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只是绝望地嘶吼着。
“跑啊——!”恐慌如同瘟疫般炸开!刚才还因为林野的“社死现场”而弥漫的诡异欢乐气氛,瞬间被最原始的求生欲取代。人群像被惊扰的蚂蚁窝,哭爹喊娘,四散奔逃。飞剑撞在一起,符箓胡乱激发,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而在这场末日般的混乱中,我们故事的核心圈子,反应更是……独树一帜。
几乎在天裂的同时,修仙界各大宗门的护山大阵,像是集体接到了“敌军空袭”的警报,瞬间全功率启动!只是这启动的场面,怎么看都像是一场被迫营业、经费不足且导演嗑多了的仙界集体蹦迪。
剑宗号称“一剑破万法”的剑修圣地,此刻笼罩在一片令人目眩神迷的剑光之中。无数把飞剑虚影冲天而起,结成密不透风的剑网,这本该是肃杀而威严的景象。然而,在湮灭气息的干扰下(或许还有林野那混沌金丹散发出的、无形无质却无处不在的“不靠谱”力场远程加持),那凌厉的剑光失去了方向,开始毫无规律地疯狂旋转、闪烁、变色!红的、绿的、蓝的、黄的……咻咻咻地乱闪,活脱脱一个覆盖了整片山脉的巨型迪厅灯球!
主峰之上,负责维持阵法的剑宗长老脸黑得像锅底,一边手掐剑诀努力控制快要失控的剑网,一边对着身后一群同样表情扭曲的弟子吼道:“稳住!心若冰清,天塌不惊!都给我稳住!想象你们是高冷的剑仙,不是……不是踏马打碟的DJ!” 一个年轻弟子实在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随即被长老杀人般的目光瞪得赶紧低头,肩膀却还在疯狂抖动。
佛光普照的灵山,此刻被一个巨大的、凝实的“金钟罩”佛阵倒扣其中。梵唱阵阵,佛光璀璨,本该庄严肃穆。可那金钟在湮灭风暴的压迫下,发出的却不是清越悠扬的钟声,而是一种……“Duang!Duang!Duang——!!!” 的、极具穿透力和节奏感的沉闷巨响!
这声音如同巨锤,一下下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大雄宝殿内,佛陀金身宝相庄严,下面的菩萨、罗汉、比丘尼们却随着这“动次打次”的节奏,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晃动。一位白眉老僧手持念珠,眉头紧锁,低声对身旁的弟子念叨:“戒躁,戒躁……阿弥陀佛,这节奏……老衲的莲花座怎么有点烫屁股,还想扭两下?”
以炼丹闻名的丹霞派,护山大阵依托地火熔炉和无数炼丹药鼎构成。此刻,所有药鼎火力全开!只是喷出的不再是沁人心脾的丹香,而是五彩斑斓、气味刺鼻呛辣的……七彩毒烟!红的像辣椒粉,绿的像芥末气,黄的像硫磺雾,混合在一起,翻滚升腾,形成一道巨大的、不断变幻颜色的烟雾屏障。
丹宗长老一边被熏得眼泪直流,一边声嘶力竭地指挥:“快!加大清心草和辟邪朱砂的比例!不对!地火控制不住了!谁把爆裂丹的原料扔进去了?!咳咳……这烟怎么还带辣味的?防护结界撑住!别让毒烟倒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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