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兮盯着手机屏幕，那条“剑即将落地”的预感还在心里晃荡。她没等多久，沈墨渊的消息又来了。
【我已经把证据交给学生会纪检部了。他们正在开会。】
她手指动了动，想问他是不是亲自去的，又觉得多此一举。他做事向来干脆，既然说了交，那就是已经办妥了。
她刚放下手机，微信弹出新消息。
是陆羽。
【你在哪？我想找你聊聊。】
她皱眉。这人最近出现得有点频繁，每次都是“刚好路过”“顺路请你喝奶茶”，现在又突然要谈心。
她回了个问号过去。
几秒后对方发来语音，语气低沉：“关于林悦的事，我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
她冷笑，直接打字：【你现在说这个，不觉得晚了吗？】
【我不是帮她。】陆羽很快回复，【我是看不下去她这样害人。】
她盯着这句话看了两秒，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之前陆羽追她的时候，恨不得把林悦说得一文不值，说她是“心机女”“装清高”。怎么现在反倒替她说话了？
她没回，反而点进他的朋友圈翻了翻。
最新一条动态是昨天发的，一张图书馆外景照片，配文：有些人拼尽全力，也走不到终点。
下面没人评论。
她心头一跳。
这话说得不像在骂林悦，倒像在说自己。
正想着，手机震动，陆羽打了进来。
她犹豫了一下，接了。
“你现在方便出来吗？”他声音很轻，“就在学校后花园那边，老地方。”
“我不去。”她说，“有事电话里说。”
“这事……电话说不清。”他顿了顿，“而且，我不想让别人听见。”
她冷笑：“你还怕别人听见？你不是一直很大方地表达喜欢我吗？”
那边沉默了几秒。
“以前是以前。”他声音哑了点，“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我放弃你了。”
她愣住。
“你说什么？”
“我说，我认输了。”他语气平静，“从今天起，我不再追你，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她握着手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羽这个人，她太了解了。阳光开朗，自信张扬，社团风云人物，走到哪都有人围着他转。他喜欢她这件事，全校都知道。他请她吃饭、送花、在篮球赛赢了之后对着全场喊她的名字，一点都不遮掩。
可现在，他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我放弃了”。
她不信。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问，“是不是林悦找了你？还是沈墨渊警告你了？”
“谁都没找我。”他笑了下，“是我自己想通了。”
“通什么？”
“通你喜欢的人是谁。”他说，“也通我自己到底算什么。”
她没说话。
“姜悦兮，我喜欢你三个月了。”他声音很稳，“我请你看电影，请你吃饭，请你参加社团活动。我甚至为了靠近你，特意选了戏剧社当评委。可你从来都没正眼看我一眼。”
她想反驳，却张不开嘴。
她说过拒绝的话，可他也从来没听进去。
“我不是怪你。”他继续说，“你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人。我只是……不甘心。我不比沈墨渊差，家世、成绩、长相，哪一点不如他？凭什么你就只看他一眼，就能笑得那么甜？”
她咬住嘴唇。
“可那天晚上，我看见你们一起走出火锅店。”他声音低下去，“你靠在他肩膀上，他低头看你，两个人影子叠在一起。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她心头一震。
那晚她和沈墨渊吃完饭，确实走得慢了些。她喝了点汽水，有点晕，他就让她靠着。她以为没人看见。
“后来网上那些事，我也看到了。”他说，“我第一反应是高兴。我想，要是你们分手了，说不定我还有机会。可我越看越不对劲。那些话太假了，假得像是有人故意编的。而你……你居然第一时间就站出来发合照护着他。”
她想起自己发的那条动态。
【这是我男朋友。他只喜欢我一个。其他都是假的。】
那时候她只是气不过，想怼回去。没想到会被陆羽看到。
“我就去查了。”他说，“我认识宣传部的人，调了后台记录。发现林悦的朋友确实在演出当晚联系过大V账号。七分钟通话，内容不明，但时间点完全对得上。”
她呼吸一紧。
原来不止沈墨渊在查。
“我本来不想管。”陆羽苦笑，“可我不想让你被骗。更不想看到你喜欢的人被人抹黑，而你一个人扛着。”
她鼻子发酸。
“所以你做了什么？”
“我把证据转给了纪检部。”他说，“顺便提醒他们注意舆论走向。这种事，一旦坐实是内部人员勾结外部炒作，是要记过的。”
她愣住。
也就是说，陆羽也在暗中帮忙？
“你为什么这么做？”她问，“你不是讨厌沈墨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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