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兮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在键盘上停了几秒,才把那条信息截了图。她没回,也没删,只是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抬头看沈墨渊。
“她又发了?”他问。
“嗯。”她点头,“还是那个号码,话也差不多。”
沈墨渊走过来,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两人现在在社团活动室,离迎新晚会结束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外面天彻底黑了,屋里灯还亮着,桌上散着几瓶喝完的饮料和一包没拆的薯片。
“她说你以前能为她推开我,以后也能。”姜悦兮复述了一遍,语气很平,不像生气,也不像害怕。
“不可能。”沈墨渊直接说,“我从没推过你,也没为她做过什么特别的事。”
“我知道。”她笑了笑,“我要是连这点都信不过,刚才也不会在台上放那段视频了。”
他看着她。她眼睛很亮,像是刚做完一件大事还不觉得累。头发有点乱,额角还有点汗,估计是刚才唱歌太用力。
“技术部那边说,他们恢复了那台电脑的浏览记录。”她打开笔记本,点开一个文件夹,“除了上传图片,她还搜了很多东西。”
屏幕上跳出几行搜索记录:
【如何匿名发帖不被查】
【校园论坛后台权限】
【沈墨渊 姜悦兮 关系 最新】
【林悦 沈墨渊 高中 合照】
“她不仅传图,还在偷偷关注我们。”姜悦兮指着最后一条,“甚至搜自己和你的事,想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
“她高中时就这样。”沈墨渊声音低了些,“每次考试后,她都会找老师说压力大,让老师给我递纸条安慰她。其实我没让她这么做。”
“所以她是单方面入戏?”姜悦兮挑眉,“还挺投入。”
“她根本不知道我对谁动心。”他说,“那时候我心里没人,现在有了,也不会变。”
姜悦兮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翘起来,但没接这话,转而点开另一个文档:“我还让阿杰查了那个‘知情人007’的账号。注册用的手机号是临时卡,购买地点在城西一家便利店,监控拍到了人。”
她拖出一张照片,放大。
画面里是个穿浅色外套的女孩,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虽然遮着脸,但眼型和眉毛的形状很熟悉。
“是她。”姜悦兮说。
“她亲自下场引导舆论。”沈墨渊冷笑,“还以为自己藏得好。”
“不止。”她翻到下一页,“昨天晚上,有人往我的社团邮箱发了一封匿名信,内容是‘小心身边的人’,附件是一张合成图,是你和她在咖啡厅对坐的照片。”
“合成的?”
“背景像素不对,光影方向也不一致。”她把两张图并排对比,“技术部五分钟就验出来了。而且那天你们根本没见过面。”
“她想让我怀疑你。”沈墨渊明白了,“先造谣,再假装好心提醒,最后让我觉得你是唯一可信的人。”
“套路挺老,但有人会信。”姜悦兮合上电脑,“所以我不能只等她犯错,得让她主动暴露更多。”
“你打算怎么做?”
“明天学生会开会。”她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记号笔,“所有部长都要到场,包括她负责的宣传部。我会当众提‘网络造谣事件’,看看她反应。”
“公开逼她?”
“不是逼。”她转身看他,“是给她机会自首。如果她现在认错,我可以不追究。但如果继续装,我就把所有证据交给校纪委。”
“她不会认。”
“我也觉得。”姜悦兮把笔帽咔一声按上,“所以我在等她下一步动作。”
沈墨渊沉默了一会儿:“别单独见她。”
“放心。”她笑,“我有分寸。真要动手,也是在人多的地方。”
第二天中午,学生会会议室。
长桌两侧坐满了人,气氛有点紧。姜悦兮作为文艺部部长,坐在主位旁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林悦坐在斜对面,穿了件米色针织衫,看起来很安静。
会议开始后,大家先讨论了上周活动的总结。轮到文艺部发言时,姜悦兮站起来,语气平稳地讲了迎新晚会的情况,然后话锋一转:
“另外,我想提一件事。最近网上出现了一些关于我和其他同学的不实信息,影响了个人名誉,也干扰了社团正常工作。我已经收集了部分证据,准备提交给校方备案。”
全场安静下来。
她没点名,但所有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林悦低头翻本子,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如果有同学了解相关情况,欢迎私下沟通。”姜悦兮补充,“组织内部的问题,尽量内部解决。”
没人说话。
散会后,姜悦兮刚走出门,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是微信新消息。
林悦发来的:【悦兮,能聊聊吗?有些事我想解释。】
她回了个“好”字,约了下午三点,在图书馆三楼自习区。
沈墨渊知道后,眉头立刻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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