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欣兰指了一下办公室里的沙发,示意苏婉婉先坐下,她先回到办公桌,桌上电脑屏幕里霍氏技术总监满是无奈:“霍总,是沈总当年设置数据库权限时,把‘智能安防原始数据’归到了‘家族核心资产’类目里,需要三位以上家族董事联名授权才能调,就算您是继承人,单独签字也没用。”
苏婉婉没有坐,她站在一旁,手指按着背包里的U盘,迎上霍欣兰看过来的目光。两人视线碰在一起,已没了怨恨与猜忌。她们这难得一见,有满肚子话想聊,可眼下陆则还在等着救援,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只一丝尴尬留在空气中。
“三位董事”“联名授权”霍欣兰重复着,声音烦躁:“婉婉,你知道的,我妈虽卧病在床但她可以签字,另外两位董事总呢?他们一直在权限审批上拖我后腿,我几次需要授权,他们要么推说在国外,要么就说‘要走流程’,这次若等流程走下来,陆则早就被钉死了!”
话出口的瞬间,霍欣兰心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些年她和陆则不算陌生,两家酒店常有技术交流,从设备调试到系统升级,陆则总在关键时候伸手帮忙,他性子是典型的理工男,说话直来直去,连藏个心思都显得笨拙。可这份熟稔里,始终隔着一道没说破的坎,哥哥沈砚死得不明不白,而陆则恰好是最大的受益者,从工程部副手直接提拔成总经理,接手了沈砚生前管的所有核心业务。
这些年她没少暗中留意,却从没抓到过陆则的把柄,反倒是陆则一次次在霍氏遇到技术难题时出手相助,那份真诚看起来不像是装的。眼下陆则出事,她一边着急想帮忙,一边又忍不住犯嘀咕:这次的事,会不会比表面看起来更复杂?
苏婉婉不理解豪门的利益纷争,她只知道自己手里有U盘,有能救陆则的东西。陆则刚才在茶馆塞给她时说:“这里存着沈砚当年留的‘应急适配参数’,霍氏数据库有个隐藏对接端口,不用董事授权,只要有特定加密信号就能调基础数据。”
她赶紧开口:“欣兰,陆则刚才在茶馆塞U盘时跟我提过,沈砚当年设这个应急端口时,怕的是有人破解频段盗用数据,如果有人强行对接,就会触发自动锁死,清空对接记录。但咱们用他给的专属信号器,是‘安全授权通道’,只要在没外部信号干扰的环境里操作,就不会触发锁死。”
霍欣兰点头,没再多问细节,最近盯着酒店智能系统的人不少,留这种后手才是沈砚的风格。沈砚为了防外人,这应急端口的设置很合理,陆则能有沈砚留下的信号器,沈砚的信任应该不会给错人。
霍欣兰已起身拉开抽屉,翻出一个门卡。不管心里有多少嘀咕,眼下陆则还等着这份数据洗清嫌疑,她总不能因为没证实的猜测,耽误了救人的时机。
“12楼有间‘应急保密会议室’,是我妈当年专门为处理敏感事务建的,里面除了全频段信号屏蔽装置,还标配了一台‘离线安全主机’,这电脑没连过霍氏内网和外网,只预留了数据库应急端口的物理对接接口,当年沈砚调试端口时,就是用的这台主机。”霍欣兰翻出门卡的瞬间,苏婉婉拿起桌上的U盘和信号器,两人一个找场地,一个备设备,就像当年那样默契。
霍欣兰捏着门卡:“我现在就让助理清场,你进去操作,我在门口守着,谁都不准靠近,我不是信不过自己人,是最近公司里总有人‘走漏消息’,我在隔壁也想盯着。”
苏婉婉接过门卡,霍欣兰已掏出手机拨给助理,语速飞快交代清场要求。两人并肩往走廊走,脚步匆匆。门口的保镖,助理已拿着名单核对完人员,迎上来时低声说:“霍总,所有无关人员都清走了,监控也断了。”
霍欣兰点了点头,看向苏婉婉:“有任何情况就按门内的紧急按钮,我在隔壁休息室,马上就能到。”交代完,她的目光又落在苏婉婉手里的信号器上,心里暗忖:若这东西真能打通应急端口,至少能证明陆则没完全撒谎,可哥哥的死,终究还是个没解开的谜。
苏婉婉推开门走进会议室,这房间没有窗户,她先开了灯,厚重的隔音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声响。
她走到会议桌主位旁,那里放着一台银灰色主机,机身没有多余接口,只正面有一个Type-C应急端口和一个信号接收器插槽,正是霍欣兰说的“离线安全主机”,她把U盘插进Type-C口,又将信号器嵌进接收器插槽。
苏婉婉对着空气轻声开口,语气和之前在家里书房调用电子人时一样熟稔:“空间,我需要调用电子助理,协助对接信号器频段,解析U盘里的参数,还要连霍氏数据库的应急端口,找出日志改动痕迹。”
其实苏婉婉对电脑操作很熟练:她大学读酒店管理时,曾选修过“酒店信息系统管理”,当时为了考《酒店数字化运营师》证书,专门学过基础的数据库对接、系统参数调试;后来在五星级酒店从前台主管升职到客诉部主管,偶尔需要调取相关数据,陆则也教过她简单的离线主机操作,知道怎么通过物理端口连接内部数据库,这些技能平时用得少,这次才派上了大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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