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寒气息流转,灌注双臂,模糊的视线似乎清晰了一些。
弓弦震动,箭矢离弦,在黑暗中划过一道微不可查的轨迹。
“啊!”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持刀大汉惨叫一声,捂着脖子栽倒在地。
这一箭并未致命,但足以让追兵前锋稍微一滞。
“有弓手!小心!” 后面有人大喊。
但这点阻滞对数百疯狂的流寇来说微不足道。
更多的人挥舞着兵器,嚎叫着冲了上来。
距离越来越近,甚至能看清他们狰狞兴奋的面孔。
终于,队伍冲进了丘陵边缘的树林。
但林木稀疏,根本无法有效阻挡追兵,反而因为树木阻碍,让徒步的难民速度更慢。
“分开跑!能跑一个是一个!”
我大吼,知道再聚在一起,只会被一锅端。
但……已经晚了。
如狼似虎的闯兵从三面包抄过来,瞬间就将落在最后的几个难民淹没。
惨叫声、怒骂声、兵刃入肉声、狂笑声瞬间爆发,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娘!爹!”
一个半大孩子回头哭喊,被一个流寇狞笑着用长矛捅穿。
“跟你们拼了!”
一个王家庄的青壮红了眼,挥舞着柴刀返身冲去,瞬间被几把刀砍倒在地。
人间地狱,不过如此。
我眼睛瞬间红了。
不是我优柔寡断,而是这种眼睁睁看着无辜者被屠戮的场景……
尤其当这些人不久前还曾与你同行,分享过最后一点干粮,在寒夜里互相依偎取暖时……
那种冲击和无力感,足以让人发狂。
但我不能停。
柱子还在我身前,李文柏一家还在旁边,我必须带他们冲出去!
“抓紧!”
我对柱子吼了一声,双腿猛夹马腹,战马吃痛,嘶鸣着向前猛冲。
我手中短斧换成了一把从马匪那里得来的更长的腰刀,借着马速,一刀劈翻一个试图拦截的流寇,温热的鲜血溅了我一脸。
“跟着我!冲出去!”
我对旁边马上的李文柏吼道。
李文柏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咬出了血,一手紧紧抱着身前马脖子上的妹妹,另一手努力操控着缰绳,跟在我侧后方。
他母亲伏在他身后,死死抓着他的衣服,闭着眼睛,浑身发抖。
我们三四匹马,成了这群疯狂流寇中格外显眼的“肥羊”。
更多的敌人嚎叫着围拢过来。
“下马!”
我知道骑马在树林里目标太大,而且马匹惊慌之下容易失控。
率先跳下马,一把将柱子也拽下来,护在身后。
“柱子,跟紧我!别怕!”
柱子小脸煞白,但出奇地没有哭,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小手紧紧攥着一把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沾着血的短刀。
他的眼神里不再是纯然的恐惧,而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凶狠和……茫然。
他毕竟只是个孩子。
李文柏也慌忙下马,将母亲和妹妹护在身后。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根削尖的木棍,虽然颤抖,却死死挡在前面。
几个凶悍的流寇已经扑到近前。
刀光闪烁,杀气腾腾。
“杀!”
我低吼一声,丹田内冰晶碎片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
一股冰寒气流瞬间流遍四肢百骸,感官前所未有的清晰,敌人的动作似乎都变慢了半拍。
手中腰刀化作一道匹练,格、挡、劈、砍,招式毫无花哨。
全是战场上以命搏命的杀招!
每一刀都灌注了冰寒气息,势大力沉,快如闪电!
“噗!” 一个流寇被我一刀枭首,头颅飞起。
“咔嚓!”
另一个被我一脚踹中膝盖,骨裂声中惨叫着倒地,随即被我一刀刺穿咽喉。
第三个流寇从侧面一刀砍向李文柏,李文柏慌忙用木棍去挡。
“咔嚓”一声,木棍被砍断,刀势不减,眼看就要砍中他肩膀。
“铛!”
我回身一刀,险之又险地架开这一击。
震得那流寇手臂发麻,我顺势进步,肩撞肘击,将其撞得踉跄后退,手中刀光一闪,了结了他的性命。
但更多的流寇涌了上来,四面八方都是敌人。
都是狰狞的面孔,嗜血的眼神。
王家庄的难民和李文柏那边的几户人家,早已被冲散,淹没在人群中。
只能听到零星的惨叫和哭喊,迅速归于沉寂。
我,柱子,李文柏和他母亲妹妹,背靠着一块巨石和几棵大树,陷入了重重包围。
“柱子!躲好!”
我将柱子往李文柏身边一推,让他和李文柏的妹妹待在一起。
自己则如同疯虎,挥舞腰刀,左冲右突。我不能退,一步也不能退!
身后就是需要保护的人!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我记不清自己挥出了多少刀,格开了多少次攻击。
身上多了几道伤口,火辣辣地疼。
但冰寒气息流转之下,疼痛被压制,动作丝毫不慢。
周围的尸体越来越多,流寇的凶悍也被我这不要命的打法震慑,一时间竟无人敢过分逼近。
但我知道,这坚持不了多久。
冰寒气息虽能激发潜力,但消耗极大。
我能感觉到内息的飞速流逝。
而敌人,仿佛杀之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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