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复观看比赛录像,【全域感知】的本能让他能更清晰地看到问题所在:中场的失控,防线的脆弱,进攻端缺乏有效的无球跑动和接应点……这些问题,他在夏窗就曾预见并试图提醒,但如今,它们以最惨烈的方式成为了现实。
第二天,训练基地外聚集了大量愤怒的球迷和媒体。球队的大巴在咒骂声中艰难驶入。训练课前,更衣室的气氛依旧压抑。
就在这时,林枫站了出来。他没有激昂的演说,声音甚至有些沙哑,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队友耳中。
“低下头,解决不了问题。”他环视着垂头丧气的队友,“嘘声和骂声,是我们踢得烂应得的。”
他的话让一些人抬起头,有些惊讶。
“现在,所有人都在看我们的笑话。弗洛伦蒂诺的计划?我的核心作用?都成了狗屎!”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冰冷的自嘲,“但我们自己清楚,我们踢得像狗屎一样!”
“阵容有问题?是的!但这不是我们两场比赛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连球都传不好的借口!”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厉,“穿上这身白色球衣,站在伯纳乌的草皮上,就没有借口!”
他走到帕文和加西亚等年轻球员面前:“失误,可以。但害怕失误,不敢承担责任,就不配在这里踢球!”
他又看向古蒂等老将:“抱怨解决不了问题,我们需要的是把所有人拧成一股绳!”
这不是鼓励,更像是训斥,是当头棒喝。但在球队士气跌入谷底的时候,这种直面问题、毫不留情的态度,反而像一剂强心针。劳尔第二个站了出来,支持了林枫。卡西利亚斯也用力拍着手掌。
训练开始后,气氛明显不同了。虽然依旧凝重,但那种弥漫的绝望和相互抱怨的情绪减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劲。林枫在训练中更加严格,不仅对自己,也对队友。一次配合失误,他会立刻叫停,反复演练,直到跑位和传球达到要求。
博斯克做出了人员调整,启用了一些之前不被重视但态度积极的球员,战术也回归更务实的防守反击。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踢出漂亮的足球,而是先赢得一场胜利,哪怕是一场丑陋的1:0。
林枫也调整了自己的踢法。他减少了不必要的持球突破,更多地通过一脚出球和精准长传来调度进攻,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中场的拦截和组织中,甚至频繁回撤到后卫线参与出球。他的“艺术”,暂时收敛了华丽的外衣,披上了实用主义的战甲。
耻辱的两连败,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但在这片泥潭之中,林枫,这位被寄予厚望的领袖,没有选择独自挣扎或怨天尤人,而是试图用他的肩膀,扛起这艘即将沉没的巨舰,哪怕前路依旧迷茫,哪怕身上已沾满泥泞。
救赎之路,从承认耻辱开始,从负重的每一分钟训练、每一场即将到来的战斗开始。风暴远未结束,但风暴眼中,那名为“责任”的火焰,已被艰难地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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