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建国蹙眉,看着男子:“张平,请不要以貌取人,老方是我很好的朋友,那十年如果没有他,我不可能坚持到回来。”
叫张平的男子,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还不是泥腿子!”
许建国眉头皱得更深。
这个张平,是许建国妻子娘家的堂弟,仗着有一个参谋长姑父,平日里总用鼻孔看人。
许建国和他也没有共同话题,今天张平无事不登三宝殿,已经在这里弯弯绕绕说了很多,许建国已经没有耐心再陪他演下去了。
“张平,你今天过来,到底有什么事啊?”
张平笑了笑,忽然抽出一叠大团结,直接推到许建国面前。
许建国大惊失色:“张平,你这是……”
张平用一种“我用得着你,是看得上你”的语气说道:“后天你们学校举办的全国物理竞赛,德发也会参加,到时候还请姐夫多照顾一二。”
许建国直接把那叠大团结推回去:“德发能参赛是好事,到时候现在也有监考老师在,他那么大的人了,不会受欺负的。”
张德发是张平的独生子,是他们老张家的小祖宗。
张平啧了一声。
这个姐夫也太死脑筋了,完全听不出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张平索性直接挑明:“姐夫,既然你是京市大学的校长,那么这一次的全国物理竞赛,你肯定也是评分的老师之一,这样吧,我也不贪心,你就把这一次物理竞赛的第一名,直接安在德发身上就好了。”
许建国:“?”
明明这个张平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
可组合起来,他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还直接按在张德发身上就好?
张德发那肥头大耳的德行,一看都不是读书的料,都不知道这一次的全国物理竞赛,他是怎么混进来的。
看许建国沉默的样子,张平气不打一处来:“姐夫,只是一个第一名而已,你可别告诉我,你办不到啊!”
许建国:“不是,你来真的啊?”
张平以为有戏,双手抱着交叠在一起的双脚上,语气财大气粗:“当然是真的,要是钱不够,你只管说,咱们老张家,不差钱。”
许建国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那叠大团结,直接往张平脸上丢。
“你以为学术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啊?我告诉你,想要在我这里搞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没门。”
许建国对张平破口大骂,让他觉得脸都丢尽了,也和许建国不客气起来:“许建国,要不是你是京市大学的校长,你以为我稀罕找到你这里来啊?我警告你,别给脸不要脸,你知道我姑父是谁吗?”
许建国都被他蠢笑了:“你姑父要是知道,你一直在外面,偷偷打着他的旗号为非作歹,我相信他第一个要干掉的人,就是你。”
张平闪过一抹慌乱的神色。
这些年,他仗着姑父的名头在外面做的那些事,也不是没被姑父知道过。
最后那一次,姑父已经警告过他,要是再敢打着他的旗号做坏事,一旦让他知道了,一定会依法严处。
张平心慌慌,捡起掉在地上的大团结,仍不忘放话:“不帮就不帮,老子有钱,有的是人会帮,你给老子等着,以后有事别找到我头上。”
许建国抓起桌上的搪瓷茶缸就朝他丢过去:“滚!再来我就报公安了。”
张平落荒而逃。
可给张德发买冠军的心思,从未停歇。
方老师带着李清淮,在京市大学里面溜达了一圈之后,两个人才回到谢恒琛家。
一进门才发现,谢家来了不少亲戚。
他们两个本就是寄宿的外人,两个人只是礼貌地和客人们打了招呼,就各回房间休息了。
等谢恒琛亲自上去叫他们下去吃晚饭的时候,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看起来精瘦又刻薄的老太太。
谢恒琛和双方互相介绍:“这位是我姑姑,这两位是方老师和清淮,来参加这一次京市大学举办的全国物理竞赛的。”
于秋霞一听,李清淮也是来参加全国物理竞赛的,忍不住嗤笑出声:“就他这个样子,也敢来参加比赛?”
于秋霞一如既往的刻薄。
年轻时,她嫁的男人没本事,就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
后来她发现儿子也没本事,现在又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孙子身上。
用谢恒琛的话来说,那就是老张家祖坟浸水了,没有冒青烟的命。
很明显,于秋霞的话,谢恒琛和谢婉奚都不爱听。
但碍于脸面,谢婉奚还夸起李清淮来:“小姑子,你别看这孩子年纪小,但他非常聪明,不少物理专家都说,这一次全国物理竞赛的冠军,非他莫属。”
于秋霞笑得更大声了:“冠军?就凭他这股穷酸相啊?我告诉你们,这一次的比赛,我们家德发也参加了,我看啊,这一次的冠军,是我们家德发才对。”
谢恒琛和谢婉奚双双沉默了。
这于老太说的张德发,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张德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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