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用过早饭后,赵安问徐夏夏想不想去镇上。
“镇上?”
徐夏夏点点头示意她想去。
来到这里还没有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呢。
赵安将徐夏夏带到她睡觉的屋,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些钱,对着她道:
“夏夏,我在外面多年,也就赚了这点钱,这里还有昨天伯父给我的,说是大哥之前赚的。这是我们的全部身家,大概有二十两。”
(这里设定,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文,一文铜钱相当于现在的一元。)
种田的话,一个人一年都很难赚到二两银子。
这二十两,足够他们二人在这世道生存了。
但是徐夏夏觉得不行,若是遇上乱世,定是要买粮的,二十两银子也只是杯水车薪。
徐夏夏点了点头示意她知晓了,而后便准备出门。
出门前赵安红着脸将钱塞到徐夏夏手里,徐夏夏哭笑不得道:
“万一我拿着掉了怎么办?”
赵安才揣回自己兜里,而后道:“等回来就交给你保管。”
徐夏夏笑了下也没接话,二人出了门走路去了村口。
每家村口都有一辆做牛车生意的,赵家村也不例外。
只不过赵家村的是一个上了年岁的的老头,村里人都称他为老赵叔。
徐夏夏记得徐家村的车夫好像是一个身强力壮的汉子?
但可能每个人的谋生方法不同,所以徐夏夏也没在意这些事,而是跟着赵安坐在了牛车后面的大木板上。
正是农忙时节,不管是妇人还是孩子,只要能动得了的都在地里帮忙干活。
所以牛车上只有几个人。
牛车刚走一会,后面有一个人大喊道:
“搭车搭车!”
牛车又停下等了一会,追上来的正是那天和徐夏夏差点打起来的陈婶子。
徐夏夏暗叹一声,真是冤家路窄!
陈婶子坐下气喘吁吁了片刻后,才开始打量起车上的其他人。
她跟认识的几个人打了声招呼后,便惊奇的转过来道:“赵安,你也去镇上?”
“陈婶。”
赵安淡淡的应了一句,并没有回陈婶子的话。
徐夏夏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大家都坐在牛车上了,还有必要问去哪吗?
陈婶子话语一转:“赵安,不是婶子多嘴,你哥被徐家的四个小子害死,还将他们家没用的小丫头送了过来。”
“你是不知道,那天姓徐的野丫头拎起棍子就朝我头上招呼,我的头都被她砸出了一个大包!”
赵安朝徐夏夏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的媳妇还有这么厉害的时候!
这么细的胳膊是怎么拎起棍子的?
徐夏夏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行了,她知道她是豆芽菜了,坐在赵安的身侧,陈婶子上来半天都没看到她。
车上的另外两位大婶却是尴尬道:“他陈婶,你少说两句。”
“赵安刚回来不知道,”
陈婶子变本加厉道:“徐家村过来的丫头片子,第一天就拿了六斤粟米过去里正家换菜苗,菜都种不活,赵安再晚回来几天家里怕是一粒米都没得吃了!”
“陈婶,”
赵安开口:“这是我的家事,不劳您费心!”
“赵安,婶子也是为你好,”
陈婶子继续说道:“这样不知节俭的丫头片子就该赶回徐家村去。”
牛车上另外几位婶子的脸都已经转到牛车外面看风景去了。
这风景看了几十年。路上灰尘漫天飞,着实没什么好看的。
只不过是为了躲避空气中弥漫的尴尬罢了!
徐夏夏的声音在赵安身后幽幽响起:
“把我赶回去好将你那娘家的侄女嫁给赵安,分一点赵安服兵役的银子。”
陈婶子看着赵安身侧探出来的头吓了一跳,随即大声道:“徐家丫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陈婶,”
徐夏夏一把将赵安拨到一旁:“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哪有胡说!”
陈婶子看向赵安的方向:“赵安,你看看这徐家丫头,眼里一点长辈都没有!”
赵安老早就将徐夏夏拉住了,他真怕他媳妇从摇摇晃晃的牛车上掉下去。
“陈婶,”
徐夏夏开口道:“我去里正家换菜苗,拿的是我夫君家的粟米,我既已经嫁给了我夫君,那我就是赵家的人,那粟米,自然是我想换多少换多少!”
“我将你头上砸了个包,”
徐夏夏到处找棍子:“那天你咒我夫君死,咒大辛服兵役的人都死在路上,我那一棍没敲出去都算我尊老了!”
“你现在还在我夫君面前编排我,怂恿我夫君赶我出去,你那娘家的侄女实在是嫁不出去了,想塞给我夫君,也不看看够不够格!”
赵安听到事情的缘由,也将脸拉了下来:
“陈婶,我媳妇怎么样做都是对的。倒是您,下不爱幼,对着我年幼的媳妇咄咄逼人;上不尊老,家里的老人饭都吃不饱!”
“服兵役有多么不容易,我们这一路过去,死在路上的人又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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