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忽然轻笑一声。
“以后每月的诡材，由你亲自送到我的别墅。”
“至于地址——”
顿了顿，似笑非笑。
“以血煞会的本事，应该不难查到吧？”
程昊南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下意识地看向李标，眼中带着请示之意。
“秦先生既然吩咐了，你照办就是。”
李标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开口。
“遵秦先生令！”
程昊南这才躬身抱拳回应。
“走了。”
秦天满意地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朝会所外走去。
包厢内，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李标盯着秦天离去的方向，眼神阴晴不定。
“阿南，秦先生……似乎很看重你啊！”
半晌，他才似笑非笑地开口。
程昊南心头猛地一跳。
——果然！
——从秦天点名让他送诡材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要坏事！
他跟了李标多年，太清楚这位老大的性格了——多疑、反复、狠辣！
表面上，李标只是随口一提，可这句话背后的试探和猜忌，程昊南听得一清二楚！
“标哥说笑了！”
“我程昊南是您一手带出来的！别人看重不看重，与我何干？”
他毫不犹豫地开口，语气坚定。
“你能这么想……标哥很高兴。”
李标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眼神深邃。
程昊南见状，连忙又表了几句忠心，可李标却已经没了继续交谈的兴致，只是挥了挥手，带着一众手下离开了包厢。
脚步声渐远，程昊南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如水，无相众那边迟迟没有传来任务通知。
秦天倒也乐得清闲，整日窝在别墅中潜心修炼，几乎足不出户。
他手头的修炼资源颇为丰厚——既有集训世界的收获，又有宋慈送来的储物戒指。
这些资源若是善加利用，足够让他在短时间内冲击九阶巅峰。
随着修炼的深入，秦天也渐渐发现不同品阶诡材蕴含的能量简直天壤之别。
一张九阶皮囊蕴含的精纯能量，竟抵得上数十张凡阶皮囊的总和。
按照“诡皮师”道途的特性，每日最多只能吸收三张皮囊。
若是每日都用九阶皮囊修炼，一天的进境就相当于用凡阶皮囊苦修数十日。
这个发现让秦天既兴奋又懊恼。
兴奋的是，如果一直吸收入阶诡材，常人需要数年才能达到的九阶巅峰，他或许只需数月就能突破。
懊恼的是，曹县这种小地方，入阶诡材实在太过稀缺。
每月三件，已经是血煞会能搜罗到的极限了。
“咚咚咚——”
这日清晨，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修炼。
“秦先生！昊南奉命来送这个月的诡材！”
大门开启，露出程昊南那张略显憔悴的面容。
“嗯，进来坐！”
秦天没有急着接过对方手中的储物盒，反而侧身让出一条路来。
“这...会中事务繁忙，要不...”
程昊南面露难色，捧着储物盒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呵呵...进与不进，于我而言确实无关紧要。不过对昊南兄弟你...可就不一定了！”
秦天轻笑一声，目光如炬地盯着对方。
说罢，他这才接过储物盒，转身朝客厅走去。
门外，程昊南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望着秦天渐行渐远的背影，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最终像是下定决心般咬了咬牙，快步跟了进去，还不忘顺手将大门关严。
客厅内，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两人之间的茶几上，映出一片光晕。
秦天靠在真皮沙发上，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说说吧...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标哥说我这些年劳苦功高...把我调回了他身边。红烂漫会所...现在交给丁文打理了。
程昊南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最后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那...昊南兄弟，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秦天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身体微微前倾。
“我在想...昊南是否哪里得罪了秦先生，竟惹得秦先生如此害我！”
程昊南猛地抬头，眼中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
能在血煞会混到这个位置的人，自然不是傻子。
秦天那拙劣的离间计，他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他敢打赌李标也心知肚明。
但看懂了就代表不会怀疑了吗？
秦天的地位特殊，面对他抛出的橄榄枝，谁敢保证程昊南不会真的倒戈？
这正是李标明知可能是离间计，却仍要将他调回身边的原因。
“昊南兄弟...说实话...自打我听到你名字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你是个干大事的！”
秦天忽然轻笑一声，第二次说起这句话。
“一间小小的会所，岂能困得住真龙？有时候，你得把眼光放得更长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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