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曹县的体量...想要吃下这批货倒是不难，只是....”
赵无延捻着胡须沉吟开口。
他微微眯起的三角眼中闪烁着精明的算计，显然在权衡着什么。
“赵会长...想必你也听说了...雷家最近遇到了些小麻烦。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能出任何变故，我们只要知根知底的商家！懂？”
雷凌霜修长的手指突然按住桌面，打断了对方的思绪。
赵无延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懂...懂...！赵某以项上人头担保，这次的交易伙伴都是知根知底的势力！不过兹事体大，这批货的数量实在惊人，赵某需要一些时间去联系可靠的下家...”
他他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
“赵会长需要多久？”
雷凌霜冷哼一声，眼神已经带上了几分危险的意味。
“十日...不...五日！只要五日时间，赵某便能找齐人吃下这批货！”
赵无延刚开口就瞥见对方骤然冷峻的面容，连忙改口。
“三日！我只给赵会长三日时间。若是曹县吃不下这批货...我立马会启程前往曲县。想必曲县的商会会很乐意接手这笔生意！”
雷凌霜竖起三根纤细却有力的手指，不容置疑地开口。
“三日...这..？”
赵无延脸色一变。
“有问题？”
雷凌霜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
“没...没问题！”
赵无延有些尴尬的咽下了未出口的话语。
“如此...赵会长就请便吧。三日后再来见我！”
雷凌霜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显然是在下逐客令。
“那...赵某告退！”
赵无延深深作揖，倒退着离开了大厅。
“走吧。这几天你就呆在酒店，哪也别去！”
确认赵无延离开后，雷凌霜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雷耀祖。
“啰嗦！我心里有数！”
雷耀祖懒散地靠在椅背上，闻言只是皱了皱眉头。
“你...！”
雷凌霜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作为任务执行者，她自然希望雷耀祖能完全服从指挥；
但作为无相众的考核官，她又不得不承认，此刻眼前这个桀骜不驯的青年，才是真正的雷耀祖——那个在雷家以狂妄暴戾着称的纨绔子弟。
这一刻，仿佛真正的雷家少爷就坐在她面前，而不是一个需要伪装的卧底。
“行，我懒得管你！”
最终雷凌霜只是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向酒店房间。
“切...”
雷耀祖对着她的背影不屑地耸了耸肩。
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双手插兜晃回了自己的房间，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咚咚咚——！”
傍晚时分，一阵敲门声骤然响起，打断了秦天的修炼。
他缓缓睁开双眼，瞳孔深处闪过一丝诡谲的幽光，随即又归于平静。
诡道的修行方式向来简单粗暴——吞噬道途对应的核心诡材，便能不断精进。
而作为画皮道途的修行者，秦天所需的，正是皮囊。
无论是活人剥下的皮，还是诡异身上剥离的皮膜，皆可成为他晋升的资粮。
皮囊的品质越高，带来的裨益便越大。
此刻，在他的阴阳瞳空间内，已经积攒了不少皮囊类诡材，每一张都泛着阴冷的光泽，仿佛仍残留着原主的怨念与生机。
然而，吞噬皮囊并非毫无限制。
以他目前“诡皮师”（画皮道途第九阶）的修为，一个时辰内最多只能消化一张皮囊，而每日的极限，也不过三张。
他也尝试想强行突破这个限制，但皮肤上骤然传来的撕裂般的剧痛，以及皮下血肉的诡异蠕动，让他不得不停下。
那种感觉，就像是全身的皮肉都在抗拒，仿佛再多吞噬一张，他的身体就会彻底崩解，化作一张空荡荡的人皮。
“阿祖！找你的！”
房门被推开，雷凌霜站在门口，目光冷淡地扫了他一眼。
随后侧身让开，露出站在走廊上的几名年轻男女。
那些人衣着华贵，神情却极为热切，显然都是曹县本地大势力的子弟。
“他们是……？”
秦天微微皱眉，脑海中迅速翻阅着雷耀祖的记忆，然而却找不到任何关于这些人的印象。
“曹县几个大势力的年轻一辈，听说你来了，特意来邀你出去逛逛。”
雷凌霜语气平淡，但眼神却微不可察地朝他递了个警告的信号。
在她看来，秦天不过是披着雷耀祖的皮囊，没有对方的记忆。
这种情况下，贸然接触外人，极容易露出破绽。
最好的选择，就是安分地待在酒店，静待任务完成。
然而——
“去！当然要去！”
“雷耀祖”突然咧嘴一笑，脸上浮现出熟悉的张狂神色，完全无视了雷凌霜的眼神。
“难得各位这么给面子，我要是拒绝，岂不太不给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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