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不要满。”她低声说,“空着,风才会来。”
他们靠着短墙坐下。
火焰在盐风里线一样细。
没人说话。
风带来的语句越来越短,只有两个字、三个字,像人类语言被磨到骨子里:
“别归档。”
“可疼。”
“活着。”
阮初把终端合上,不再记录。
“够了。”
“为什么停?”闻叙问。
“档案不是无限。要给后面的人留位置。”
她顿了顿,补一句:“给我们自己也留。”
很晚的时候,风像走远了。
海与天之间的灰白被黑吞下去,世界只剩火与盐。
张弛困得眼皮打架,还是撑着问:“我们明天走吗?”
“走。”陆惟答。
“去哪?”
“去风更乱的地方。”
“为什么?”
“乱,就难归档。”
夏堇起身,把石围上的盐轻轻抹平,露出下面压着的那张纸
⊙在暗里发白,像一只沉默而清醒的眼。
她用指尖点了一下,像签一个谁都看不见的名。
“走吧。”
他们把火踩灭,听火星在盐里发出极短的“嘶”声。
四个人的影子在地上会合又拉开,像一种彼此默认的距离。
风又起了,但不再带词,只有呼吸。
海仍然没有浪。
无声档案埋在盐下,风负责霜,地负责记。
至于谁来读取——
不是他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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