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被标注为“梦权污染”的人一一带走,
有人被直接拖到浮吊车上,眼里还闪着求生的光。
陆惟挡在第一线,为人群拼出缺口。
与那些银面罩对抗,对他不是技术问题,
是为命名争取呼吸的战争。
他挥刀斩断了几个数字捕手的线束,
火花像裂开的牙齿,照亮了他的脸。
一名替眠者抓住了一个小男孩的手臂,
孩子齐声呼喊了自己的名字。
那声音被夜空吞咽,
但在被吞咽的一瞬,
一阵奇怪的回音在禁眠的空气里炸开——
张弛从庇护所飞奔出来,趴在地上,
他把耳朵贴在地面,像听见了深海的低语,
低声回念那个男孩的名字。
那名字穿透了无人机的干扰,像刀片劈开黑夜的薄膜。
替眠者一瞬间迟疑,动作像被断电。
有时,一个名字就是一把刀。
第四波:法律与暴力的合流
自治会宣布与安祺建立“合规行为数据库”,
每个不合作的名字会被列入黑名单,
家属会被“建议”移居安置区,
以便“保护公共秩序”。
这是把暴力和制度合二为一的手法。
他们把行刑包装成善意把控,
用法律去掩护屠刀。
夏堇在墙头,看着通知滚动,声音冷得像夜风:
“他们把杀人的账单贴成了行政公文。
这种笔法,要用刀去刮干净。”
她在广播里说了三句话:
“名字会被记账。”
“记账就是抵押。”
“若你替别人交出名字,我们会把债记在你头上。”
那三句话像关税,
直接为反扑划定了代价。
自治会的代表脸色变了。
他们知道,公开替补别人记名的成本高得惊人。
他们既要服从外神,又怕被眼见为实的账单反噬。
第五波:内战的苗头
封锁带来两个结果:一个是更多人被隔离,
另一个是更多人开始怀疑自治会。
“为什么他们可以保持地位?”
“他们没有被抓,为什么?”
怀疑在市场的角落发芽,像霉斑,慢慢扩大。
有一夜,自治会的一个运输车被炸毁,
不是轰炸城市,而是把那车里的名单散落在街头。
原本被标注为“优先保护”的名单,变成了裸露的债务:
名字、地址、被替代的记录,都被纸片形式散在雨中。
市民捡起纸片,像捡回遗失的证据。
仇恨开始有了方向。
四人没有庆祝,只有更沉重的脚步。
他们知道,放在桌面上的仇恨,会变成刀。
他们也准备着去接受这把刀。
结尾:夜的签名
倒计时剩下最后两小时。
整个城市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翻动过,
每个角落都露出新的伤口。
孩子的手势在庇护所里反复练习,
人们在暗巷里私下互送名字的录音,
广播塔下,四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又长又薄。
夏堇看着他们,声音轻:
“我们在逼世界记账,
但我们也在逼自己记账。
这条路没有回头,
也没有慰藉。”
张弛把一张被撕裂的名单贴在广播塔下,
那上面写着很多名字,字迹歪歪扭扭,像孩子写的。
他把手放在名字上,像在按合同的章:
“名字被偷过一次,
这次不能再丢。”
外神的光在远方闪烁,
像被风吹动的铁皮,声响逼近。
禁眠封锁,不只是技术与法律的压迫,
它是一场要把人变成影子的尝试。
四人背靠背,刀顶成阵,
在第六章的绝望里,点燃了一个不可逆的宣言:
你剥夺我们的睡眠,
我们就让名字成为你永远的负债。
夜色里,名字像火苗,
在无眠的城市里顽强地跳动——
尽管灯光更亮,监控更多,
但忘记并非那么容易。
——禁眠封锁之后,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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