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梦的塔心恢复平静表面。
但那不是安稳 ——
是神在咬紧牙关。
夜官替它背债的一瞬,痛流逆卷,
系统的神经裂开数十条隐纹。
裂纹指向一处封死的区域:
——备份神权存放地
也就是
第二份“名录栈”。
闻叙在废弃电车里重建连接,一边处理被撕裂的代码一边开口:
“只有傻子会把神权只存一份。
母梦有备份机制。
它以为那是永远的保险箱。”
阮初拆开炸出的电柜:
“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们把账灌进主账,它就躲进备用账本了。”
陆惟抬眼:
“既然有两份神权,那我们就把神杀两次。”
张弛捂着喉咙,却第一次主动发声:
“要我念名字,我还能继续。
没有声音也行——
我可以拿刀在墙上刻。”
夏堇看他一眼:
“念的时候记住:
你不替他们活,
你帮他们收债。”
张弛用力点头,像把那句话刻进骨。
备份神权藏在
城市最安静的地方:
中央图书塔 · 安眠档案室
一个用于存放“无痛生涯记录”的地方。
那些被替代、被掩埋的名字在这里被压成“人生摘要”:
无争议
无痛点
无逆向思考
闻叙嗤声:
“这地方不是档案室,是火葬场。
埋的是活着的人。”
阮初装填脉冲:“那我们是盗墓贼。”
陆惟刀背弹响金属:“盗神的墓。”
夏堇收紧手心:
她知道自己被点名后,系统第一反应不是杀她,
而是——
把她塞进档案室。
替代
是神的默认处理逻辑。
图书塔外,
夜官没有亲自守卫。
他只留下一个“程序”:
幻象图书管理员。
管理员的脸干净无害,
笑容像极了所有“善意劝导”的默认头像。
“请把痛交给我们,我们会妥善安放。”
张弛面对这张“善意面孔”眼皮都不抬:
“痛不是废物,
痛是债权。”
管理员微不可察地皱眉:
系统最讨厌“痛被定义为资产”。
陆惟没耐心跟骗局说话,刀光一闪 ——
不过管理员不流血,而是裂成一页页白纸:
纸上只有一句话反复印刷:
【无痛即无债】
夏堇接住了一片纸,
轻声读:
“让人麻木,是为了不欠。”
她把纸揉成一团,丢回管理员脚边:
“你怕欠得太多。”
纸页骤然倒退成一个漩涡,
把管理员的幻象吞掉。
系统被逼暴露真身:
安眠档案室的门自动裂开。
内部
安眠舱整齐摆列
舱盖透明
每一张脸都像沉睡中的肖像画
美化、修饰、安详得像广告画
没有痛
但没有痛
就意味着
他们的名字
已被从现实账本里划掉
闻叙扫描数据:
“这里存的是‘被替代者最终版’。
他们的痛被抹去,
名字也被剪掉,
剩下的是可以量产的‘无害人格’。”
阮初吐出一句:
“系统审美:
只喜欢死人模样的活人。”
张弛低头看某一个舱,
舱内的人是个少年,眉眼稚气,
但身上戴着“安眠证书”。
他认出了那声笑 ——
录音里那个喊妈妈的小男孩。
声音卡在张弛喉头里,
他嘴唇抖了一下:
“…他叫——”
夏堇捂住他的嘴:
“名字不能随便叫。
叫出来,就是宣告他被认领。
我们还没能让系统承认这笔债。”
张弛眼眶通红却点头。
——收债,要讲顺序
——账未明前,不能让债主过早抬头
陆惟敲了敲安眠舱:
“打开这些棺材,就能叫他们醒?”
闻叙冷静:
“不对。
痛被抽干了。
醒来也是半死。
我们要做的是:把他们的痛写回去。”
阮初:
“完整的痛,才能把名字撑回来。”
这句话
像一把真刀
插进系统美化的皮肤
中央墙壁忽然亮起庞大投影:
“第二份名录栈”
整齐罗列着信息:
【未痛对象】(已替代)
【半痛对象】(清醒税观察)
【极端痛源】(夏堇)
结构简单到残忍 ——
痛是衡量存在的唯一标尺
闻叙握起终端:
“我能把‘半痛者’升级成债权人。
只要一键,他们就能——”
“记得痛。”夏堇替他说完。
“痛一旦回到他们身上,他们就有讨债权。”
阮初把脉冲器插入节点,“系统不允许无痛者发声。”
陆惟敲击刀柄:
“我们允许。”
张弛终于悟透:
“这不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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