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她突然噤了声。
长姐的手指在发抖。
那双握笔从不打颤的手，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抚过求亲帖上撕裂的痕迹。
季昭寰突然笑了，可眼泪却大颗大颗砸在纸上，晕开了朱砂印章。
“阿姐？”
季青妩慌了神，却被猛地搂进怀里。
季昭寰的哭声闷在她肩头，滚烫的眼泪浸透了衣衫：“谢谢...谢谢阿妩...”
院墙外传来梆子声。
季青妩急忙要起身，却被长姐按住。
季昭寰胡乱抹了把脸，把求亲帖仔细折好塞回妹妹手中：“收好。”
她的声音还带着哽咽，眼神却亮得惊人，“告诉萧伯梁...”
“你自己去跟他说，”季青妩打断她，她凑到长姐耳边压低声音：“阿姐再撑一日，我保证...”
话未说完，祠堂大门突然被推开。
姐妹俩同时转头，只见段云舒提着灯笼站在门口，夜风呼啸，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
他目光落在季昭寰红肿的眼睛上，喉结动了动：“...我带了伤药来。”
季青妩识趣地退开，却在经过段云舒身边时被他拦住。
这位素来温润的公子此刻眼神锐利如刀：“季二小姐，深夜私传信物，不合礼数吧？”
季青妩脸颊发烫，羞愧地低下头，这位段公子确实待阿姐很好。
却听长姐淡淡道：“段公子，季家的礼数，不劳外人操心。”
段云舒脸色瞬间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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