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川省新绵市南郊外,某军工企业单身楼内,伴随着一阵撕裂般的头疼,无数信息涌入脑海,杨志才猛然从床上坐起,一时间有点茫然...
我这是在哪里?借着外面路灯微黄的光,摸索着打开开关,日光灯的光照了下来,好熟悉的感觉。
这是重生了?我就是今天心情不好,投资的公司各种运行压力,孩子青春期叛逆,向外的借款收.不回来。
作为职业股民,一直严以律己的自己只是喝了两瓶啤酒,然后闷闷地合衣躺会儿,睡梦中就重回到27年前了?!
嗯,有可能,难道是先天心脏病引起的心脏骤停猝死?
该死的老天,这样的话,老婆怎么办?
我最爱的女儿怎么办?还有一直默默守护自己的兄弟姐妹,快90岁的老母亲,等等....
如果以这样的方式告别他们,杨志才是万万不能接受的,但又如之奈何?
可,看到这间熟悉的单身宿舍,除了床上用品,一张只有两个抽屉的普通书桌。
还有单位专门为单身职工在房间里做的放行李的三个空间大约1米长60厘米高的格子里,分别放着的一口老式皮箱和一口木箱。
二楼阳台外面一截废弃电源线上晾着的两条双提花毛巾,这确实就是自己大学毕业后分配到这家军工单位两年多的标准生活状态。
这时,书桌上的一堆报纸下发出“哔哔 哔哔”的呼叫声。
杨志才猛然醒悟过来,赶紧从报纸堆中找到了声音的来源---一台中文传呼机,屏幕显示是:李先生留言,明天晚上过来吃饭。
再看看传呼机机上的时间,1997年2月23日22点19分。
原来自己从去年10月末。无意中接触股票后,从证券公司拿回来以前的报纸,光收集的各类财务报表,就堆得老高一叠了。
今天周六,单位双休,所以看得比较入神,从单位食堂吃过中午饭后一直没休息。
看到七点多,晚饭后又接着看了两个多小时,脱了外套盖上被子计划躺一会,结果睡迷了,这样让27年后的自己重生了回来。
意识渐渐清晰起来,坐了几分钟,杨志才不得不接受重生的现实。
他穿好一件今年春节刚买的黑色毛呢外套,拿上只有三个钥匙(一个寝室的,一个办公室的,还有一个老家家里的)和一个指甲刀和掏耳朵勺子的钥匙串,关上门,向单身楼外走去。
2月末的新绵市,由于地处华夏西南,虽然没有上冻,但毕竟已经晚上近11点了,楼外也是比较冷的。
日常小孩子们的喧闹声,因为他们已然入梦变得清净起来。
杨志才所在的单位,是有军代表入驻的,级别还不低:上校。
所以单位的生产区和住宅区是分开的。
这个时代 的国企基本上都是“大而全”的模样。
这不,没走一分钟,就经过了单位职工医院,虽然没有几个病人,灯火却是通明。
杨志才刚到单位财务处工作 两个多月,一位老师傅退休,他就接了班,很有权力的位置:审核。
两年多来工作已经非常熟稔,职工医院每年的所有经费都会由他安排。
医院里的上上下下对他很好.
领导是希望每年的下拨经费不要被减少。
下面的人则是同期分配到单位的三个大学生如今已是业务骨干,由于经常一块AA聚餐,自己又制约他们单位领导,不给小鞋穿,所以关系是真的好。
没见到熟人,再往前面走了几分钟,路过一栋安静的小院子,但平常这里是最吵闹的:厂幼儿园。
一条通路向北,两边都是7层三个单元几乎一样户型的职工住宅楼。
厂里现在下属单位比较多,有10个分厂,财务也是采取二级核算。
87年从大山里搬迁出来前已经就有20多年历史,到新绵市又是10年。
所以单位员工虽只有3000多人,加上家属和离退休人员则有5000-6000人。
这样的企业里面关系往往盘根错节,比较复杂。
这还是因为工厂还有一个轮换工的制度--也就是到了一定年龄,允许职工子女顶替父母工作。
当然子女上班前,需到厂办的技校培训一小段时间,学习相应的操作技能。
一般来说,这些17-18岁的小孩几乎都能顺利上岗,只是限定了他们的身份:工人。
也就是说没有特别大的贡献,毕其一生,在单位里干得最好,就只有一个班组长的位置。
杨志才不在此列,两年前他大学分配到单位时,就是干部身份,妥妥的将来一切皆有可能。
走了有近6分钟,才从家属院出到北门出口,门卫一看到他,麻利的打了个招呼:”小杨,这么晚还出门?”
“嗯,睡不着,出去走走。”杨志才应了一声,从守门的赵大爷谄笑的表情中走出了铁门。
守门的赵大爷之所以这样,原因是:目前这家军工企业,96年9月被当地企业局政策性破产,正在破产清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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