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虽则愤愤,但思及这个傅溦向来性子乖僻,不与常人相同,却偏偏能成为自己女儿的座上宾,足见是个狠角色,故而倒对他不敢说些什么。
“说起来,昭南县主也已知晓阿鹰入宫之事,太后可要传召县主,与臣等,一道为阿鹰接风?” 傅溦忽得抬首上望姜颐,悠悠开了口,仿若寻常一句,对殿中尴尬,丝毫不觉。
姜颐接口道:“我已同如璋说过,可她道身子不适,不愿以倦态见三姐,我便叫她好生在家中调养,待身子好了,再见三妹。“
“可惜了,也是缘分未至。” 傅溦点了点头,心知这昭南县主许比沈夫人更厌恨姜颂,当然不肯入宫见她。
面上似笑非笑,转首望向沈夫人开口说道:“说起来,易通大人与夫人倒极是有缘,听闻他的父亲与凌云镖局的凌镖头乃是世交好友,我记得凌镖头曾在夫人的娘家镇远侯府任过护卫,而凌镖头之妻,曾是夫人您的侍女。”
沈夫人闻言,神色稍变,转眼又重新打量了易通一眼,方才开口道:“国公所言不错,我的陪嫁芷兰的确嫁到了凌家,可我却不知小易大人的本家与芷兰也有交际。”
言罢轻叹一声,接口道:“自我与芷兰各自出嫁,都是忙着在夫家打转,她去世之后,我与凌家的往来便更少,这情谊,也都疏远了。”
“夫人是个顾念旧情的人,否则,也不会叫凌镖头的女儿作昭南县主的伴读。听闻县主与这位凌姑娘关系亲厚,凌姑娘又与易通大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易通大人想必,也见过昭南县主吧?”
易通登时会意,傅溦是在告诫自己,姜家这几个女儿,分属势力不同,他对婚事的任何表态,都可能得罪姜家一方,还是什么也不要言明得好。
故而此时他也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昭南县主平易近人,臣曾偶然得幸,见过县主几回,到底交际甚少。”
“那夫人呢?昭南县主与凌姑娘乃是闺中密友,竟也不曾向夫人提过易通大人这位竹马吗?”
图穷匕见,傅溦不动声色地将难题抛了回去,昭南县主是沈夫人的爱女,她又最是支持易通与凌娇的婚事,恨不能将易通身边所有威胁都替凌娇除去,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容许自己的母亲,把自己最厌恶的三姐嫁给易通呢?
沈夫人细细想来,姜颖同凌娇的确亲厚,每每跟着她出门去玩,回来后也自有一番说辞,易通这个名字她大抵也是听过的,只是到底不是什么名门,她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听过便忘了,如今傅溦提起,她才堪堪回忆起来,姜颖似乎是说过那凌娇的未婚夫君,就叫这个名字。
沈夫人的面色一时十分尴尬,再不欲提要将姜颂与易通婚配之事,只讪讪道了句,“该是说过的,只是女儿家玩闹说过的话,我也不曾十分当了真去,对小易大人这名字,倒是陌生了。”
“易通大人是阿鹰的救命恩人,又与夫人有这般机缘。往后,自然要常来常往才好。”傅溦言罢,几人皆是若有所思,面色倒有了几分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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