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阴雨连绵。
沈芷安出生的那一夜,风雷交加,城南的灵隐观一盏祖传命灯无声熄灭。
“此女命犯三劫,三劫不破,命不久矣。”
这是她出生第三天,父母抱她上山请命,玄空观主人留下的一句话。
但他们谁也没有料到,命劫并非单独降临于她,而是牵连起一整条命运的血线——牵起了那个从她出生起就注定会带来灾厄的他。
那一年,灵隐观下山道口新立一块碑:
凡遇命灯初灭者,慎入红尘,逆天者亡,违命者灭。
而她,就是那命灯初灭之人。
她的命,被偷过一次
十六岁那年,沈芷安忽然患了怪病。
她整整昏睡了七日七夜,无论怎么呼唤都不醒。医生查不出病因,说是神经性昏迷,可她母亲却在她昏迷第三夜梦见一个黑衣女子,披头散发,站在床头:
“她替我挡了一劫,我该还她一命。”
梦醒之后,沈母哭着将女儿送回灵隐观,却被道门铁将军把门,连观中老道人都闭口不言。只留下一个小道童悄悄告诉她:
“观主说,沈小姐这一劫,是被偷来的命运在讨债……”
“你可曾听说过‘换命’二字?”
沈母听完,跪在观门口哭了整夜,泪水打湿了青石板,却没人敢扶她起来。
?
初次相遇,命盘重合
沈芷安醒来的第八天,是她第一次见到顾元修。
他是从北地回来的顾家独子,传言身份神秘、身边常年带着随行先生,长衣宽袍,举止风雅,像是古书里走出来的人。
第一次见面,他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笑:
“你命里有一劫,与我有关。”
她以为他是疯子,可当他指尖点过她眉心的那一瞬间,体内一股奇异的灼热感忽然爆发,仿佛被一道无形命力撕开了什么封印——
她第一次梦见自己站在悬崖边,背后有个熟悉却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轻声问:
“你若能活过这三劫,我就还你自由。”
?
第一劫,情劫现
情劫,是命中注定最难逃的一劫。
顾元修接近她的方式,并不突兀,甚至温柔。他教她识符文,看星盘,讲命理,带她入道,却从不提感情。
直到有一晚,她梦见他们在命盘前对坐,他递来一张纸,上面写着:
“第一劫·情劫。解者亡,逆者痛,逃者孤。”
她惊醒,窗外正好雷雨骤起,顾元修站在屋檐下,为她点一盏命灯。
他问:“你愿意相信命,还是逆命?”
她看着那盏命灯,在夜雨中微微颤动。
她说:“我愿意赌。”
命局之乱
顾元修替沈芷安推了一卦。
她的命盘本是极阴命格,命宫属“破军”,按理应无姻缘、无贵人,更无桃花运,但盘上偏偏出现了一道反向流曜星,星随命走,命走星沉——
这颗星叫“情魇”。
“你命中会爱一个人,爱到伤己。”顾元修看着卦象,声音平静,“但那人……命里注定会害你。”
沈芷安捏紧指尖,低声问:“你是说,我命中注定要遇到一个会害我的人?”
顾元修微微垂眸,看不出情绪:
“不,是说……你已经遇到了。”
风水局破,第一劫启动
顾元修为她在居所布下一座“定魂阵”,镇住命灯不灭。
可就在第七日深夜,一股阴风从她卧房地底升起,镇魂符忽然化作灰烬,命灯一跳一跳地闪烁不止,火焰近乎熄灭。
他破门而入,按住她眉心,却发现她身上多了一道“情锁符”。
这不是外人下的,是她自己梦中用魂魄刻下的。
顾元修皱眉:“她的魂自愿被锁,情劫已入心,命劫即将开启。”
梦中局·前缘现
入夜,沈芷安梦回前世。
她身穿嫁衣,立于寒江桥畔,等着一个再也不会归来的人。
她的红盖头被风吹起,眼前是一具冰冷的棺椁,上面贴着一道“封情镇魂符”。
——那人,亲手封了她的情。
梦醒时,她流着泪,却不知道为何而哭。
“你前世是被情所害而死。”灵隐观老道的话回荡耳边,“今世若再动情,就是第二次送命。”
她命中最亲之人,正在布下劫局
清晨,她的母亲送来一串红玉佛珠。
“这是你小时候发病那年,你父亲求来的护命佛珠,一直没敢给你戴。”
她接过,指尖一触,那佛珠竟生出细微的火光,灼得她生疼。
顾元修走过来,一眼便认出:“这是转命佛珠,能替命主承一次大劫。”
他沉声问沈芷安母亲:“你丈夫在哪儿?他当年是怎么求来的?”
沈母语塞,嘴唇颤抖。
顾元修冷声说出实情:
“你父亲当年以你之命,换你弟弟一生平安。而这佛珠,是那场换命仪式的‘代价’。”
沈芷安浑身冰冷,手中佛珠竟瞬间碎成粉末——
她终于明白,第一劫不是爱上的人会害她,而是,她最亲之人,早已亲手把她送入命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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