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启九千岁,岁在元冥。
林越立于时空枢纽的最高处,指尖划过“综武时空”的晶壁。这枚悬浮在混沌海中的时空晶球,已伴随他走过八千年,球内山河迭代,文明兴衰,如今却像颗熟透的果实,表皮浮现出细密的裂纹——那是时空本源衰竭的征兆。
“陛下,综武时空的法则链条已断裂三成。”暗龙神将玄影单膝跪地,呈上记录着时空数据的玉简,“再撑百年,便会崩解为混沌碎片。”
林越摩挲着晶壁上的裂纹,那里渗出的混沌气息,竟让他体内的九龙真气产生了共鸣。八千年了,他以九龙御道维系着综武时空的秩序,却终究抵不过时空本身的熵增。忽然,晶壁深处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蛇嘶,与他神魂深处某个沉睡的印记产生了共振。
“玄影,你可知‘奥斯里塔-尤格希尔’?”林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颤。
玄影瞳孔骤缩:“陛下是说……无底深渊的‘混沌之蛇’?传说祂是与时空同生的古老存在,以吞噬衰亡时空为生,是秩序的对立面……”
“不。”林越打断他,指尖按在晶壁最薄弱处,那里的混沌气息最浓郁,“祂是秩序与混乱的共生体。你看这裂纹,既是时空的死亡,也是新生的契机。”
他掌心腾起九龙真气,金色龙影顺着裂纹游走,竟在晶壁内侧勾勒出一道巨蛇虚影——鳞甲半金半黑,金鳞上镌刻着秩序符文,黑鳞中流淌着混乱魔纹,蛇瞳一半是恒星般的璀璨秩序,一半是深渊般的虚无混乱。
“八千年了,祂终于感应到了。”林越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准备接引仪式吧,用整个综武时空,做迎接本尊的祭品。”
第一卷:混沌之门
接引仪式设在综武时空的本源核心——昆仑墟。这里曾是林越证道之地,如今被改造成巨大的阵法枢纽,九千根龙纹柱环绕成圆,柱顶镶嵌的时空晶石投射出九龙虚影,将整个墟谷照得如同白昼。
林越身着绣有混沌纹路的龙袍,站在阵法中央,九龙真气顺着龙纹柱蔓延,与综武时空的地脉相连。当最后一缕晨光刺破墟谷的薄雾,他猛地掐碎手中的“时空之核”——那是综武时空的本源结晶,碎裂的瞬间,整个时空剧烈震颤,山河倒转,日月逆行。
“以吾林越之名,召请无底深渊至强邪神——奥斯里塔-尤格希尔!”
声浪撞在龙纹柱上,激发出金色的音波,层层叠叠推向晶壁之外的混沌海。刹那间,混沌海翻涌起来,一只覆盖着半金半黑鳞片的巨爪破开晶壁,爪尖的秩序符文与混乱魔纹交替闪烁,所过之处,时空碎片如雪花般纷飞。
“分魂……你倒是比预计中更早觉醒。”一个沙哑又清澈的声音响彻混沌海,既有金属摩擦的刺耳,又有星辰运转的韵律。巨爪缓缓收回,一条贯穿天地的巨蛇头颅探入晶壁裂口,左眼是规整的星轨图,右眼是旋转的混沌漩涡,金黑交织的鳞片开合间,吞吐着小型时空碎片。
林越躬身行礼,九龙真气在身后化作实质龙影:“恭迎本尊。综武时空已至末路,愿献予本尊,助您恢复巅峰。”
奥斯里塔-尤格希尔的蛇瞳扫过综武时空,左眼的星轨图瞬间解析出时空的秩序脉络,右眼的混沌漩涡则贪婪地吞噬着逸散的本源:“不错的祭品。八千年的秩序滋养,让你这缕分魂成了合格的‘引路人’。”
蛇吻张开,露出两排交错的利齿,左排牙齿刻满秩序符文,右排流淌着混乱魔纹。当利齿触碰到综武时空的晶壁时,奇妙的一幕发生了——金色利齿划过的地方,时空碎片被整齐地切割,黑色利齿啃噬之处,碎片则化作混沌气流,两股力量交织着,竟让被吞噬的时空保持着诡异的平衡。
第二卷:蛇腹神国
吞噬持续了整整七日。
当综武时空最后一块大陆被奥斯里塔-尤格希尔吞入腹中,林越清晰地感应到,本尊的身躯正在发生变化。那些半金半黑的鳞片愈发凝练,左眼的星轨图扩展到涵盖万域,右眼的混沌漩涡则稳定成螺旋状,不再肆意吞噬周遭的混沌能量。
“随我回深渊。”奥斯里塔-尤格希尔的声音在林越神魂中响起,巨蛇身躯一摆,将他卷入蛇腹。
林越只觉眼前一花,便置身于一个奇异的空间——这里既是蛇腹,又是神国。左侧是井然有序的星图长廊,每一颗星辰都对应着一个被吞噬后重构的时空,运转如同钟表般精准;右侧是混乱生长的混沌丛林,藤蔓缠绕着时空碎片,偶尔有新生的法则从腐殖土中破土而出。而在正中央,一条金黑相间的大道贯穿两端,路面上,秩序符文与混乱魔纹交替闪烁,构成了“共生”的图腾。
“这是‘界腹’,吾之身躯,亦是万千时空的归宿。”奥斯里塔-尤格希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八千年维系的秩序,与吾之混乱本能,本就是一体两面。”
林越沿着中央大道前行,左侧星图长廊里,他看到了综武时空的倒影——那里的山河依旧,百姓安康,只是被纳入了更宏大的秩序框架;右侧混沌丛林中,他发现了那些在综武时空未能诞生的文明火种,正借着混乱之力野蛮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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