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提着香气四溢的几大盒鹅肉,来到南春桥头那家熟悉的大排档时,远远就看到了那帮熟悉的身影。
汪胖子那圆润的体型最为醒目,他正挥舞着筷子,似乎在催促着什么。黄朝彬、郑世林、班长、田楚联,还有文静的林雅雯都已经到了。简易的折叠圆桌上,已经摆上了几盘家常菜、一盆热气腾腾的炒粿条,几瓶冒着冷气的啤酒和几罐橙色的汽水赫然在列。
“晓阳哥!小惠!这边这边!”林珊珊眼尖,第一个看到他们,扯着嗓子喊道。
“你们动作够快的啊!”詹晓阳笑着走过去,将手里沉甸甸的袋子往桌上一放,“来来来,加菜!”
“哇!狮头鹅!”汪胖子眼睛瞬间亮了,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浓郁的卤香混合着肉香瞬间弥漫开来,引得旁边几桌食客都纷纷侧目。
“晓阳,你这可是雪中送炭啊!”班长笑着打趣,“胖子刚才还在念叨,说光是炒粿条不够塞牙缝呢!”
“去你的!我是说炒粿条要有硬菜配着才香!”汪胖子一边反驳,一边已经熟练地撕下一个肥嫩的鹅腿,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赞叹,“嗯!好吃!还是咱黄叔的手艺顶!”
大家嘻嘻哈哈地落座,詹晓阳给刘小惠拉开塑料凳子,自己才在她旁边坐下。他拿起起子,熟练地打开几瓶啤酒,递给黄朝彬、郑世林和田楚联,又给刘小惠和林雅雯开了汽水,最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啤酒。
“来!”詹晓阳率先举起杯,玻璃杯在灯光下折射出温暖的光泽,“第一杯,庆祝咱们口腔班英雄好汉,顺利渡过期末大关!不管考得好赖,这学期,咱们拼过了!”
“拼过了!”
“干杯!”
“解放喽!”
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少年们的欢呼声融入了夜市嘈杂而充满生命力的背景音中。冰凉的啤酒下肚,带着微微的苦涩,却极大地缓解了连日的焦渴。气氛瞬间热烈起来。
几口菜下肚,话题自然就引到了刚刚结束的考试上。
“我的妈呀,药理杀我!”汪胖子灌了一大口啤酒,痛心疾首地拍着桌子,“那些药名,是人记的吗?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阿托品、新斯的明、普鲁卡因……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啊!”
他夸张的表情引得大家一阵大笑。林雅雯细声细气地接话:“是啊,药理题太难了,那个案例分析,我都不知道用的药对不对。”
“我觉得还好吧,”郑世林带着点学究气分析道,“只要把作用机制理顺了,临床应用和不良反应就能推出来七八成。那个案例,明显是β受体阻滞剂的不良反应嘛。”
“得了吧,世林,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是行走的药理书啊!”汪胖子哀嚎一声,转向詹晓阳,“晓阳,你觉得呢?药理能及格不?”
詹晓阳夹了一筷子鹅肉,笑了笑:“及格应该问题不大,但想拿高分也难。确实挺拗口的。不过考都考完了,想它干嘛。我觉得解剖和生理反而踏实点。”
“对对对!解剖我感觉还行!”黄朝彬憨厚地点头,他动手能力强,对于结构记忆似乎有天赋,“就是政治,那么多条条框框,背得我头大。”
“政治就是要理解着背,”班长接过话头,他平时就比较关心时事,“其实结合现在的政策看,那些理论也不是那么空泛。比如价值规律,你看晓阳这鹅肉生意,不就得考虑成本、供求嘛!”
“哎,班长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汪胖子恍然大悟状,逗得大家又笑起来。
刘小惠小声说:“我觉得英语作文还挺好写的,我写了我寒假想去帮我姐看摊,学做生意。”她说着,不好意思地看了詹晓阳一眼。
“这个题材好!真实!”林雅雯表示赞同,“我写了我寒假要看完《红楼梦》,估计有点老套。”
聊完了考试,话题很自然地滑向了即将开始的寒假。
“晓阳,你寒假肯定闲不住了吧?”田楚联问道,“三个摊点,够你忙的了。”
“嗯,”詹晓阳点点头,眼神里有了光,“假期正是做生意的时候。陈桥店和新桥摊刚开业,得盯紧点。另外,我打算趁年关,推一波狮头鹅礼盒,做年货销售。明天学校开完会后,就得开始张罗了。”
“晓阳,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汪胖子拍着胸脯,“送货、跑腿,我在行!”
“少不了你,”詹晓阳笑道,“到时候礼盒配送,还得麻烦你姑父的车队。”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汪胖子满口答应。
黄朝彬说:“晓阳,我寒假就在家帮我爸卤鹅,有啥事你随时叫我就行。”
郑世林推了推眼镜:“我寒假要回家帮忙,趁过年把养了一年的海鱼都卖了。我明天下午就回。”
“我……我明天下午也回。”田楚联轻声说,“老爸的渔船回港后也需要帮手。”
“我也得回,我二叔在家搞副食品批发,一到年关生意特别旺,每年我都得去帮忙看店。”班长随着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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