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谷小麦立刻让传令兵把第15军的班长叫了过来。
“你怎么把老百姓打死了?”谷小麦按着腰间的驳壳枪语气不善地问道:“我不是让你们遇到情况立刻上报,不要自行交战吗?”
这不是谷小麦的命令,这其实是许粟向各个剿匪部队下达的命令。
第15军的军阀兵底线太低,要是不这么干,他们就敢背着剿匪部队展开大屠杀。
反正杀土匪是杀,杀百姓不也是杀吗。
两颗人头摆在剿匪部队军事主官面前,谁能说的清哪颗是土匪的头颅。
“来不及了。”
配备给谷小麦的这个班长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兵油子,姓桑。
他长期营养不良,又打旧了仗。所以其年龄不大,就一脸沧桑,一口牙已经全部烂光了。
桑班长操着一口漏风的方言战战兢兢地监视道:“长官,那人是个探子。当时他要跑,已经来不及上报了,所以我开枪把他打死了。”
“探子?”
尸体已经被搬到了面前,谷小麦蹲下来查看起来。
“长官,你看这手,这茧子就是用惯了枪留下的,还有这胳膊,村里的苦哈哈哪能养的这么好。”
谷小麦站起来看向探子逃跑的方向,按照地图上所说,那里应该有一个村子。
“看来这个村子已经被土匪占据了,准备战斗吧。”
谷小麦现在是青年军第一军第二师六团的一营长,他带出来的部队就是自己的营。
许粟来到洛阳后,立刻开始加紧训练部队。
因为有鬼子方面的压力,许粟对部队一直抓的很紧。
但是第二师毕竟是抽调战斗骨干才组建一个月的部队,就算基层军官过关,下面征调的壮丁还不太适应战斗。
谷小麦的命令在队伍中快速传达下去。紧接着,打骂声、呵斥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班排长们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催促着壮丁们迅速行动起来。
壮丁们手忙脚乱地按照平时训练的要求,勉勉强强地拉出了三条散兵线。然而,这三条散兵线却显得歪歪斜斜、参差不齐,完全没有达到谷小麦的预期。
谷小麦站在一旁,看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场景,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焦急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心中暗暗叫苦:光是展开队形就已经用了足足五分钟!这要是在野外遭遇鬼子,恐怕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敌人打得落花流水了。
他转头看见崔班长的部队,队形倒是展开了,但是一看就不符合步兵操典,纯粹是战场上自己摸索出来的队伍,对付一下军阀之间以机枪火力为支撑的战斗还行,对上鬼子以炮火为支撑的进攻根本撑不了多久。
“你们到后面去,战斗的事情不要你们参与。”
崔班长松了一口气,赶紧一溜烟跑到后面去了。
他还以为,这次又要拿自己这种杂牌消耗呢。
看着部队展开完毕了,谷小麦便催着队伍开始前进。
村口已经空荡荡的,土匪已经知道自己暴露了,全部龟缩进村子里了,准备依托村子修建的土墙做垂死挣扎。
土匪滑溜的要命,要是以往,他们早就跑了。
但是这次,有许粟统一部署,用两个师的兵力分进合击,土匪们的回旋余地已经没有了。
他们在探子死后,其实就已经跑路了,但是立刻撞上了从右翼推进的二营,只能跑回村子。
土匪指望着,自己可以在村子里抵抗一阵子,只要天一黑,就能沿着小路跑回自己的寨子里去。
谷小麦看着自己的部队缓慢推进,不由有些发愁。
一营的战士们展开散兵线后,在各自班长的率领下,分成一个个战斗小组向着土墙推进。
本来这就是一场以强凌弱的战斗,只需要一路向前平推过去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什么复杂的战术安排。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在实际执行的时候却还是出了岔子。
当冲击部队刚刚抵达距离土墙还有二百米的地方时,那些原本就十分紧张的新兵们,竟然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开枪射击了。
要知道,这么远的距离,他们又并非是那些久经训练、经验丰富的老兵,他们射出的子弹自然是毫无准头可言,大多数都像无头苍蝇一样飞到天上去了。
班长们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身训斥着的自己手下,不少新兵的脸颊都被扇肿了。
这次剿匪,许粟本来就存着练兵的心思,准备让自己手下这些壮丁在大战前先见见血。
本来练兵不见血也行,但这不是时间催的紧,许粟现在只能把几件事合在一起办。
拔除鬼子情报点,清除地方势力,训练部队新兵,许粟把这些事都合到一起了,要在4月里办完。
就是办不完,至少也要把其中的硬茬子啃掉。
等到5月,部队和鬼子决战的时候,后方至少不能起火。
谷小麦重新整顿了一下队形,命令部队,在60迫击炮的支援下开始轮番冲击土匪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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