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中的中国,后勤转运十分艰难。
因为缺乏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前线急需的粮食、弹药、人员等都要通过缓慢的人力运输的方式向前线移动。
在第六战区,条件又好一点。
由于此地拥有长江水道这一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水运便成为了可能。
然而,现代化轮船尚未普及,交通条件相对落后。面对这种情况,大批的木船挺身而出,肩负起了一项至关重要的使命——转运第六战区数十万国军将士所需的后勤物资。
这些木船虽然简陋,但它们却承载着巨大的责任和期望。它们在波涛汹涌的江面上穿梭往返,将粮食、弹药、药品等各种必需物资源源不断地运送到前线,为抗战将士们提供了坚实的保障。
战争中的重庆不仅仅有大轰炸的悲惨经历,也有征集人员出征的慷慨激昂,还有冒着扫射运输的坚韧不拔。
这里是中国抗战政府的临时首都,不是一座只会挨打的城市,相反,它在尽自己的一切力量抵抗着日军的入侵。
童欣他们乘坐的这只小船,就是百姓们自发组织起来给国军士兵运输粮食的船只。
当然了,国府现在已经把他们整编到了战区的运输体系里面了。
不过,就国府的组织能力,这些船夫的工作,很大程度上,还是依靠他们的爱国热情。
夜幕笼罩着江面,江水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微微的波光。一艘小船在江水中摇摇晃晃地前行着,仿佛随时都可能被汹涌的波涛吞没。
然而,坐在船头的船夫却显得异常镇定,他紧紧地握着船舵,稳稳地控制着小船的方向。
今夜的水情十分理想,江水奔腾而下,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水流。小船顺着这股水流,轻快地向前行驶。船夫巧妙地利用水流的力量,让小船以最快的速度向下游驶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船逐渐靠近了第六战区的兵站。远远望去,兵站的灯火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仿佛是黑暗中的一座灯塔,指引着他们前进的方向。船夫熟练地操纵着小船,准确地停靠在了兵站的码头边。
童欣小心翼翼地踩着踏板走下小船,看向四周。
这里是一处被第六战区征用后,因为军运兴旺发达起来的小码头。
码头上,大批的壮丁正被国军长官们驱赶着,从船只上走下来,他们要在这里列队整编。然后根据战区兵站的命令,补充到了各个国军部队中。
壮丁旁边,是堆积如山的粮食。
光着脚的苦力们在兵站长官们的驱使下,正在把这些从各个地方征收上来的粮食搬卸到码头的仓库里。
“前面的走快点。”童欣被旁边披着军装的胖子推了一把:“磨磨唧唧干什么呢?这不是挡路了吗?”
记者团里面的侍从室的侍从顿时不高兴了,上来就要给胖子两个耳光:“什么垃圾?敢在我面前扎刺。”
但是,侍从被军委会的参谋拦了下来,参谋转过身向着对胖子说:“在下姓谢,谢云舟。老兄抬抬手,我们一行,行李多,稍微慢了一点,您多包涵。”
那些以为上层人,都是傲慢无比,一见到底层官兵就摆架子,下命令的人,其实是爽文看多了。
下面的人可以以利诱导,绝不能以威强逼。坏事干多了,下面的人是会造反的。
你又不是超人,到时候匹夫一怒,你就等死吧。
谢云舟不是侍从室那些被养的远离人世的官员。他相当清楚,自己虽然从官衔上比眼前的胖子高了不知道多少,但是县官不如现管。
此时起了冲突,自己肯定是要吃亏的。
胖子把谢云舟递过来美元一翻手就塞进了自己的怀中,他瞟了侍从一眼:“老实点,这里可是我的地盘。要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
“既然你们行李多,那就多给你们点时间。不过要抓紧,这里时间可是紧张的很。”
说罢,他带着已经围过来的,自己的二十来个卫兵,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童欣不明所以地问道:“那是什么人?”
谢云舟看了童欣一眼,这是这只队伍里,唯一一个真的来采访的人。
“他是这个码头兵站的站长。”谢云舟把童欣举起来的相机按了下去:“不要记录,这些人都是有深厚背景的,咱们可是轻易得罪不得。”
“哼。”侍从温庭玉冷哼一声:“不过是一些地方小官,有什么打紧的。”
“阁下是委员长亲随,这些人对你当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谢云舟在一旁打着圆场:“不过,为了咱们这趟顺利,还是忍耐一时吧。”
温庭玉没说什么,带着自己的随从去一旁整理行李去了。
码头上,兵站站长带着自己的卫兵正大声呵斥着没有钱行贿的难民,逼迫着他们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有价值的东西都交出来。
一个瘦弱的男子被兵站站长一巴掌打翻在地,本来就虚弱不堪的他倒在地上起不来了,站长的卫兵抬着他就要扔到江里去,他的妻子在一旁苦苦哀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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