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机枪扫射声。许粟的警卫排呼啦一下散开了,抢占了战术要点。屋内几个人立刻被压到了地下,门窗被火力封锁起来,两个机枪班向屋子两翼展开警戒四周。
“慌什么。”许粟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淡定地挥挥手让门外的警卫排冷静下来:“这里是大后方,鬼子一时半会儿还打不过了。四周也没什么大股武装,不可能是土匪攻城。一定是新来的那个愣头青在搞鬼,来个人去看看。”
许粟回头看着地上的站长,抬了抬下巴:“把他拉起来。”
两条大汉将站长提溜到许粟面前,手里的刺刀已经顶到他咽喉上了,用力太猛已经压出了血痕。
“我刚到城里不熟悉情况,这个官那个吏的不认识,才按照通行的规则办事。”许粟双手捏着站长的肩膀,压得他双膝跪在地上:“我讲规矩是因为这个事大家都这么干,市场稳定麻烦少,是为了日后好相见,不是我这人好欺负。”
站长感觉自己的肩胛骨都快被抠出来了,七尺的汉子疼的快哭出来了。
“今天下午。”许粟一字一句地强调道:“我要见到我花了钱的那三十个老兵,不然我就把你活刮了。”
站长能怎么办,虞啸卿顶天了也不过是把他打一顿,再让家里活动一下撤了他的职。
许粟则不同。这种人他见得多了,根本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惹急了,一刀把自己了账。就算上头以后会调查,和一个死人有什么关系。
虞啸卿在溃兵小院发表了一番激情昂扬的演讲后,逼格满满的走了。后脚,站长就带着许粟来到了这里。
“就是这了。”站长弯着腰陪着笑在前面引路:“除了刚才带走的十二个,名册上剩下的老兵都住在这个院里。”
这是许粟第一次在现实中踏入溃兵的小院。
这里远比电视剧里演的破旧多了。院墙几乎全塌了,人站在院外一眼就可以看到乱糟糟的屋内。屋顶的瓦和可以拆下来的门窗都被原先住在这里的难民卖了,刮风下雨都能一直冲到屋里。一群溃兵也不会组织打扫卫生,院子里脏乱的一塌糊涂。
迷龙正在二楼上追着打要参军的溃兵,楼下传来口令声:“全体集合。”
在警卫排的驱赶下,溃兵们在院里排成三排等着许粟检阅。
不过相比虞啸卿一身笔挺的军装,擦得闪亮的武器,许诺的充足后勤。许粟的形象就差得多了。
由于四周前,许粟刚刚在战场上打到全军尽墨,新来的军装还没上身,一身装束自然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腰里挂着的盒子炮从淞沪就开始用了,看起来也灰扑扑的,看起来就是杂牌。
迷龙一开始就不想参军,所以就坐在旁边看着。孟烦了是为了治腿才要参军的,许粟这一身装扮,可不像能要来医疗物资的队伍,所以也坐在一边。
许粟目光一扫,走到他们面前:“你们俩不去集合?坐在这里干什么?”
迷龙躺在吊床上爱搭不理地回道:“爷们不想参军。”
孟烦了则拖着条伤腿站了起来,尽量站了一个标准的军姿:“长官,我是医生,要留下来治病人。”
“你们以为这是可以自愿的吗?”许粟直接掏出军政部的整编令:“你们想违抗军令?”
虞啸卿自己吹说上峰给了他一个齐装满员的团,那纯粹是吹牛。
以光头对军权的敏感,不要说一个团,就是一个连,都不会给杂牌军分。抗战时期,正是光头大力打击杂牌,培养嫡系的时期。
不要说,各地的什么湘军,川军,桂军等快被逼死的地方派了,就是财政部部长宋子文的嫡系税警总团都拉到战场上打光了,团长孙立人都发配到远征军了。要不是后来美国人重视,孙立人的部队都得转了嫡系将领指挥。
虞啸卿说自己佩服川军团,所以要了川军团。恐怕,上面是只给了他这样一个没有番号的团。
军政部的册子上根本没有这个团的名字,补给就不用说了,连兵员都要靠家族势力自己招,不能从兵站直接补充。他来这里还要摆武器,讲理想招募兵员。
许粟的队伍现在可是在军政部登记造册的,要不是他想多收几个老兵,光是补充的壮丁就能填满编制。
“看清楚了。”许粟将军令直接举到两人眼前:“中国远征军新编第6团,军政部直接批的文。我依军令抽调你们入伍。过去集合!”
迷龙这暴脾气,一翻身就要起来打人。看着许粟身后警卫已经抬起来的枪口。孟烦了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拦了下来。
“是,官长,我们这就过去。”
本来还要检查一下溃兵们的健康的。但许粟已经事先调查过了,就直接让他们自报家门,给他们安排职务。
“李四福,川军团,重枪二连,下士。”
许粟在册子记下名字:“会使重机枪?”
“报告长官,使过马克沁重机枪。”
许粟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体格,有点瘦,但骨架大。估计多吃点,能扛得起重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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