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杨洋并不能看到李玄吉的消息,她还在几乎与世隔绝的慈月庵。
在杨洋进了慈月庵的第二日,鉴茹等人为她举行了颇为隆重的拜师仪式,鉴茹亲自赐杨洋道号静弥,并将一卷慈心沧月诀传给了杨洋。
这一切似乎都远远超过了杨洋理解中的挂名弟子所应有的待遇。她有些感动,忍住心中疑惑,默默配合,郑重其事。
当天,杨茹岱便离开了慈月庵,说是出去办些事,后面回来接杨洋。杨洋便一人留在慈月庵,参悟那卷慈心沧月诀。
此后的每天,鉴茹、鉴衡、鉴慧三人,每人会轮流前来指点一二,有时候也会和杨洋说一些慈月庵的历史,乃至修行界的一些常识和秘闻。
在长安那次,从雪禅山下来的时候,杨洋曾经好奇地问过鉴慧用的什么功夫隔空在木牌上刻字的,鉴慧告诉杨洋,她修的是沧月诀。而杨洋得授的是慈心沧月诀,其实是两部分,一部分是慈心诀,一部分是沧月诀。所以,杨洋知道这个机缘很难得,所以格外用功,拿出了当年备战高考的态势。
休息的时候,杨洋也会跟着那年迈的何姑姑,在庵内外走走看看,甚至打扫卫生,准备饭菜,浇花制香。鉴茹等人并不干涉,甚至似乎乐见于此。
何姑姑制香很在行也很特别。她以花草乃至树木为原料,闲暇之时,将它们合在掌心中,然后就在那里晒太阳,打盹儿,偶尔和杨洋说两句话。待松开双手之时,便有粉末洒落,然后再用黄纸包裹,束成一根根,这便是大功告成了。
杨洋试了一下,点燃之后,果然有一丝说出不来的淡淡清香,沁人心脾。杨洋童心顿起,想何姑姑教自己。何姑姑眯着眼睛,两手一摊。那意思,你不全都看到了吗?
杨洋心中甚是不服。她这几日参悟那慈心沧月诀,又得到鉴茹等人的轮流指点,已经懂了不少基本的东西和道理。何姑姑这等制香的手法,明显需要极深的内力。可自己现在所学,全都是心法,并无任何真气修习之法。
何姑姑似乎看出了杨洋的心思,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天空,想了想,说道,“你要是真想学,今晚子时,小池塘见。”
到了晚上子时,杨洋来到庵堂前面的那一个一亩左右的池塘边。月光之下,杨洋看到何姑姑端坐在池塘中的水面之上,稳如泰山。何姑姑见杨洋到来,便示意她过去。杨洋略一踌躇,微闭着眼睛,抬脚朝着池塘里走去。
前面池水并无任何冻结迹象,依旧随夜风而泛微波。杨洋却感觉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了蓬松纯棉枕头上。
到了何姑姑身边,杨洋不用分说,盘腿坐了下来。
何姑姑取出两根自己白日里做的香,一根给了杨洋,一根自己拿在手里,低声说了两个字,“低头。”
杨洋持香低头。
手中的香并没有点燃,杨洋却似乎嗅到了一丝奇异的香气,迥然不同于白日。身前水面如铜镜,夜空明月倒映,如真似幻。有那么一刹那,杨洋有些失神,似乎已经到了另外一个时空。
不知不觉,天色泛白,杨洋猛然发现自己就这般随着何姑姑在这里坐了一夜。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杨洋看了何姑姑一眼。何姑姑好像刚刚睡醒一般,打了个哈欠,面无表情地起身,把杨洋带到了岸边,随后自顾自地走了。
杨洋有些沮丧,隐约觉得自己没有通过某种考验。上午,鉴茹在大殿为自己讲解那慈心沧月诀的时候,杨洋也有些心不在焉,而且总感觉鉴茹似乎知道昨晚池塘之事。
到了晚上子时,杨洋又来到池塘边。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过一会儿,她纵身一跃,跳进了池塘里,然后一鼓作气,直接下潜到了池塘底部。过了一会儿,杨洋浮出水面,游到边上,上了岸,失望地离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杨洋更加专心致志地参悟那高深莫测的慈心沧月诀,到了晚上子时,便会到池塘边转转看看,有时候也会下水去,有时候就扔几块石头。
何姑姑和平时一样,由着杨洋跟在自己身边,但再也没有提过什么。杨洋有时候也会问她一些修行方面的问题。
这一日,杨洋终于鼓起勇气,问了何姑姑一个问题,“姑姑,为什么我感觉,领悟了几分,却始终无法凝聚一丝真气?”
这个问题,杨洋也问过鉴茹,鉴茹让她莫要心急,只是机缘未到而已。这个回答,很有深意。如果凝聚真气,需要机缘,那意味着可能永远也不能成功。
何姑姑看了杨洋一眼,“鉴茹没有告诉你吗?”
杨洋把鉴茹的回答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何姑姑,沉吟片刻,喃喃自语起来,“机缘未到,什么时候到呢?”
当天晚上,杨洋像往常一样,又在子时,来到池塘边。出乎意料的是,何姑姑竟然也在。她同上次那样,坐在池中水面上,示意杨洋过去,然后又取出两根香来。
杨洋,诚心诚意地持着香,低头望着水中圆月,感觉就差一句芝麻开门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