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白了李玄吉一眼,片刻之后,方才说道,“这个木牌也只能让有的人明面上不好加害于你罢了。”
“明白!”李玄吉说笑归说笑,这点道理还是懂得的,随即问道,“对了,你有没有QQ?或者其他联系方式?”
远山摇摇头,“我一般就在南华寺。”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你有事,也是应该先去慈月庵找鉴慧大师。”
李玄吉脸一下子苦了下来,“你们QQ没有,电话没有,万一有事,我怎么联系呢?太不靠谱了。”
方才,下山之前,那鉴慧尼姑,莫说招呼,却是连看也没有看自己一眼。反倒是那个年轻的静茹尼姑,有对自己颔首微笑。其实李玄吉也不在乎,自己当时纯是为了怼楚尚阳而主动站出来,当了个挂名弟子,但鉴慧事后这样的态度,让李玄吉心中到底有些不爽。
远山笑了笑,“你可以来南华寺当和尚,或者去慈月庵。”
李玄吉当即冷笑了一声,“当和尚,清规戒律太多。慈月庵,老尼姑废物利用,给了我一块木牌,便是莫大的恩典了。”
远山听出李玄吉话里颇有些牢骚,正色言道,“小朋友,江湖险恶,有些事不能看表面。”
他这般正色肃然的时候不多,李玄吉当即顿首,表示“知错了”。
远山冲着远处驶来的出租车挥了挥手,对李玄吉说道,“贫僧送李施主回住处吧。”一会儿小朋友,一会儿李施主。对于远山这般插科打诨般地随意称呼自己,李玄吉已经麻木了。
快到小旅馆了,李玄吉郑重对远山说道,“大师,保重。”
远山微微一愣,遂合掌说道,“施主保重。”随即笑道,“却是被你抢了先。”
李玄吉复又学着古人,叹了口气,“临别之际,也不传点功法?”
远山肃然顿首,合掌答道,“小小南华寺,岂敢传施主功法。”
李玄吉,站在小旅馆门口,对着远去的出租车挥了挥手,忽然有些后悔起来,再怎么的,也要找远山化点缘要点money啊。
远山最后那句话,是何意思?倒恰恰对应了那青云观道士说的“不入流”。难道他知晓那青云观道士的身份来历?自己还不知道呢。但远山他们就算“不入流”,却足以惊艳俗世了。
大道漫漫啊,李玄吉忽然生出些许如此感概。
一辆豪华黑色轿车,徐徐停在李玄吉面前。司机急忙下车,跑到后面来拉开车门。杜仲平,笑吟吟地从后排,走了下来,对着李玄合掌笑道,“我说看着眼熟,原来真是师弟你啊。”
杜仲平明显是来找自己的,他毕竟年长许多,又如此折节。远山又不在,李玄吉不得不郑重应付,遂也合掌道了声,“杜师兄。”
杜仲平环顾四周, “师弟是第一次来长安市吧。老哥哥今晚便略尽地主之谊。”
李玄吉,想了想。反正无事,自己订的返程车票是后天的,这两天能傍傍大款,倒也无不可。自己方才没有从远山那里化到缘,杜仲平这里化一点,倒也应该。
李玄吉遂点点头,“杜师兄如此盛情相邀,我岂能不从。”
杜仲平微微一笑,遂把手一挥,“李师弟请上车。”
小轿车奔驰却安稳,李玄吉和杜仲平坐在后面,渐渐开始交谈起来。
原来,改革春风吹大地,杜仲平顺势弄潮,创立了仲平集团,涉足许多产业,如今已是本市有名企业家,人大代表。他之所以信佛,却是因为到了快到五十了,却一直膝下无子,所以一直求神拜佛。也就在去年,杜仲平经人介绍,认识了洞玄观的刘姓高人,帮他从南华寺请了一尊玉佛供奉,杜仲平方才得子。
按照杜仲平的说法,这说不清,如果按照科学的态度。但他宁可信其有。
李玄吉,一时也给不出什么解答,印象中,远山从未说过南华寺能助人得子。偏偏,杜仲平还隐约问起。
为了傍大款,李玄吉只得勉强说道,“据说普陀山,观世音菩萨,求子颇为灵验,杜总去过吗?”
杜仲平,连连点头,告诉李玄吉,自己这十几年,几乎每年都会去佛教四大名山,五台山、普陀山、九华山、峨眉山。
那你拜了这么多码头,这么多菩萨,又为何认定你生儿子和南华寺有关?李玄吉想要严肃和他讨论这其中的逻辑,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车缓缓停了下来,却是已经到了一处鸟语花香的幽静之所。杜仲平带着李玄吉,在数名服务员的恭迎下,阔步而行,不一会儿便来到一个清雅茶室。
茶室里,仅有一人。李玄吉依稀有些印象,此人是方才雪禅山上新拜入洞玄观的弟子,确切的是俗家弟子,姓赵名不贵。
这赵不贵四十来岁,身上有和杜仲平一般的气质。他见杜仲平和李玄吉走进来,起身笑道,“杜师兄,李师弟,晚上好。”一边说着,一边拱手行礼。
一番寒暄之后,杜仲平便问道,“不知李师弟是哪里的人?看样子好像还在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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