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壹的脑袋“嗡”的一声!报复!王德发和赵宏远的报复,比他预想的更快、更狠、更下作!诬陷!抓人!这是要釜底抽薪,打掉工人中的核心力量,彻底瓦解他们的斗志和证据链!
“别慌!陈伯!你在哪?安全吗?”帝壹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我躲出来了…在…在劳动局旁边的巷子里…帝律师…怎么办啊…老李他们都一把年纪了…哪经得起折腾啊…”陈伯的声音充满了无助的悲鸣。
“待在那里别动!等我!”帝壹猛地挂断电话,抓起外套就往外冲。愤怒如同岩浆在他胸腔里奔涌!诬陷!抓人!这帮畜生!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吓退所有人?做梦!
他冲出出租屋,清晨冰冷的空气如同刀子刮在脸上,却无法浇灭他心头的怒火。左眼的灼热感在愤怒的刺激下,如同被投入滚油的火焰,疯狂地燃烧起来!视野边缘开始闪烁不稳定的彩色噪点,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要吞噬一切的饥渴感,正从左眼深处蔓延开来!
他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劳动局。路上,他不断拨打法律援助中心熟人的电话,了解情况,寻求对策,但得到的回复都让人心焦——人被宏远保安“扭送”去了南区派出所,理由是“盗窃公司财物”,证据“确凿”(几根被故意放在工棚角落的废弃钢筋)。程序上,宏远作为“受害方”有权报案,警方也有权传唤调查。麻烦的是,老李头他们几个都是这次讨薪的核心人物,也是重要的证人!
车在南区派出所门口停下。帝壹推开车门,就看到陈伯和其他十几个工人,如同惊弓之鸟,瑟缩在派出所对面马路牙子的寒风中。陈伯一看到帝壹,立刻踉跄着扑过来,老泪纵横:“帝律师!您可算来了!他们…他们不让进…说在审…这可怎么办啊…”
帝壹扶住摇摇欲坠的陈伯,目光扫过其他工人。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惊恐、无助和深不见底的绝望。昨天在宏远会议室里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彻底扑灭,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灰烬。宏远这一手太毒了!直接击中了他们最脆弱的软肋——恐惧。
“别怕。”帝壹的声音异常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他能清晰地“看”到工人们身上弥漫的、如同实质般的绝望气息,那气息如同粘稠的墨汁,正被自己左眼深处那股疯狂的灼热饥渴感疯狂地拉扯、吞噬!“有我在!他们不敢乱来!”
他带着工人们走向派出所大门。不出所料,被值班民警拦在了外面。
“无关人员不得进入!案件正在调查!”民警板着脸,公事公办。
“我是他们的代理律师,帝壹。”帝壹亮出自己刚打印出来的、还带着油墨味的授权委托书(感谢24小时便利店),语气不容置疑,“我有权会见我的当事人,了解案情!”
民警狐疑地看了看帝壹那张过分年轻的脸,又看了看他身后那群衣衫褴褛、眼神惶恐的工人,皱了皱眉:“等着!我去请示一下领导!”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煎熬。寒风刮过,工人们瑟瑟发抖,绝望的气息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帝壹紧绷的神经。左眼的灼热感越来越强,视野里的彩色噪点越来越密集,那些绝望的气息仿佛成了最好的燃料,让左眼深处的“饥渴”愈发狂暴!他感觉自己像站在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口!
终于,那个民警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领导说了,案件性质特殊,律师会见需要等初步调查结束!你们在外面等着吧!”
“性质特殊?”帝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特殊在哪里?宏远报案说偷窃,证据呢?涉案金额多少?够立案标准吗?我的当事人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他们有什么能力偷盗工地钢材?宏远拖欠他们一年半工资不发!这算不算非法拘禁?算不算打击报复?!”
他的质问如同连珠炮,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那民警脸色变了变,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你…你跟我说这些没用!领导说了等调查!”
“调查?调查多久?二十四小时?四十八小时?”帝壹步步紧逼,左眼的猩红光芒几乎要透出镜片,视野里那民警制服上每一道细微的褶皱都变成了代表“推诿”的扭曲符号!“我的当事人有重大疾病在身!如果因为你们所谓的‘调查’延误治疗,出了事谁负责?!你负责吗?!”
民警被他咄咄逼人的气势和眼中那骇人的光芒慑住,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派出所里面传来一阵骚动。几个穿着宏远保安制服的男人,簇拥着一个穿着皮夹克、满脸横肉的工头模样的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他们身后,两个民警正费力地架着一个头发花白、脸色惨白、嘴角带着淤青、走路一瘸一拐的老人——正是被抓走的老李头!
“老李!”陈伯和其他工人看到老李头的惨状,顿时炸开了锅,哭喊着就要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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