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猫金色的竖瞳死死锁定着这堆毫不起眼的“石渣”,眼神中没有丝毫嫌弃,反而充满了…一种近乎贪婪的专注!它的鼻子微微翕动,似乎在仔细分辨着石渣中某种极其细微、只有它能感知到的特殊气息。
然后,它低下头,粉色的舌头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极其缓慢、极其细致地在灰白色的石渣粉末表面舔舐而过!
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如同砂纸摩擦岩石的细微声响响起!伴随着每一次舔舐,都有极其微小的石粉颗粒被它的舌头卷起、带走。它的动作异常小心,仿佛在品尝某种极其珍贵又异常危险的毒药,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谨慎。
随着石粉被摄入,玄猫喉咙里发出极其轻微的、如同闷雷滚过般的低鸣。它乌黑发亮的皮毛下,肌肉似乎在微微抽动、绷紧。那三道玄色的伤疤烙印,颜色似乎变得更加深邃,隐隐透出一种沉重如山的质感。它金色的眼瞳深处,那熔岩般的光芒似乎被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尘埃,光芒内敛,却更加凝实,如同被锻打、淬火后的精钢。
舔舐的过程缓慢而持续。玄猫全神贯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这堆灰白色的粉末。昏黄的灯光下,它小小的身躯因专注而显得异常沉凝,周身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厚重如山岳的气息。
李清风没有坐在书桌前。他搬了张旧板凳,坐在离玄猫不远不近的阴影里。手里没有拿东西,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的目光落在玄猫那因舔舐石渣而微微抽动的脊背肌肉上,又扫过它周身那层变得更加内敛、如同蒙尘古玉般的幽光,眼神平静无波,如同在观察一件按部就班运转的精密仪器。
当玄猫终于将那碟灰白色的石渣粉末舔舐殆尽,连碟底都被它舌头刮得干干净净时,它才缓缓抬起头。金色的竖瞳中,那层灰蒙蒙的尘埃感并未散去,反而更加浓郁,几乎完全掩盖了底下的熔金光芒,显得异常沉重、深邃,甚至带着一丝…石质的冰冷感。
它满足地、极其轻微地呼出一口气。那气息带着浓重的石灰粉味道,吹拂起地上几粒微尘。然后,它缓缓趴伏下来,将下巴搁在前爪上,金色的眼瞳缓缓闭合,仿佛瞬间进入了最深沉的“石化”状态。整个身体的气息都彻底沉寂下去,如同变成了一块真正的、没有生命的黑色岩石。只有那极其微弱、间隔悠长到近乎停止的呼吸起伏,证明它依旧活着。
李清风看着它瞬间进入的“石化”状态,眼神依旧平静。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窗外燥热的空气涌入,吹散了屋内残留的石灰粉气味。他静静站了一会儿,目光投向窗外远处林立的高楼轮廓,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他关上窗,重新坐回阴影里的板凳上,也如同入定般,闭上了眼睛。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两尊仿佛凝固的“石像”。
……
深夜,万籁俱寂。盛世华庭小区沉睡在墨色的天幕下,只有零星几盏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地下车库西入口深处,那片连监控探头都难以完全覆盖的、堆满废弃油桶的黑暗角落。
空气冰冷刺骨,混合着浓重的铁锈味、机油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令人作呕的硫磺与腐败内脏混合的恶臭。这臭味,比之前更加浓郁,更加粘稠,仿佛沉淀了更深的怨毒。
在几个巨大油桶形成的逼仄缝隙里,张顾问蜷缩成一团,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他身上的深灰色褂子破烂得如同碎布条,被大片大片暗红近黑、已经半凝固的污血紧紧粘在皮肤上。右边肩膀上那个碗口大的恐怖伤口,边缘的皮肉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灰败焦黑色,如同被地狱之火灼烧过。伤口深处,不再是单纯的渗血,而是缓慢地、如同脓疮般,鼓起一个个粘稠的黑色气泡,气泡破裂时,散发出更加刺鼻的恶臭和丝丝缕缕的黑气。
他的脸在阴影中扭曲变形,豆大的冷汗混合着污血,在脸颊上划出几道脏污的痕迹。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痉挛,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嗬…嗬…”的嘶鸣。左手死死抠着冰冷的水泥地面,指甲早已翻裂,渗出的血也是暗红色的。
然而,与这凄惨外表形成诡异对比的,是他那双眼睛。
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眸子,此刻正燃烧着两簇幽绿色的鬼火!那绿光并非来自瞳孔,而是仿佛从眼眶深处、从颅骨内部透射出来,充满了极致的痛苦、怨毒,以及一种…近乎疯狂的亢奋!
“呃…啊…”他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音节,那只还算完好的左手,颤抖着、极其艰难地从贴身衣袋里,摸出最后一样东西——那是一小撮灰黑色的、混杂着几片极其细小暗红色碎片的粉末。正是之前孙包租婆炫耀的、“雪球”叼出来的“神灰”!
他死死盯着掌心这撮粉末,幽绿的眼瞳里爆发出骇人的光芒!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粉末中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霸道的…属于那只黑猫的气息!正是这气息,之前轻易湮灭了他的“秽神针”,带给他毁灭性的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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