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一发,群里安静了三秒。
然后瞬间被“卧槽!”刷屏。
“这毛…看着是不一般!”
“这光泽!王哥你确定不是P的?”
“啥猫能掉这种毛?麒麟还是貔貅?”
“王队!匀一根!我出五十!不!一百!”
看着群里从质疑到震惊再到求购的转变,王大柱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他翘着二郎腿,慢悠悠打字:“非卖品!懂不懂?神兽之物,岂是金钱能衡量?此乃无价之宝!仅供瞻仰,增强信念!诸位道友,以后遇事莫慌,多晒太阳,保持敬畏,心诚则灵!”俨然一副得道高人的口吻。
小李在旁边偷瞄着王队的“布道”现场,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
……
筒子楼出租屋。厚重的窗帘依旧尽职地隔绝着外界的窥探。屋内光线昏暗,只有旧书桌角落那盏瓦数可怜的白炽灯,在铝制灯罩下投出一圈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桌面一小片区域。
玄猫没有在光柱下梳理毛发,也没有啃食矿石。它正以一种极其放松、却又充满力量感的姿态,侧卧在墙角那块洗得发白、但异常干净的旧毛巾上。通体乌黑的短毛在昏暗中流淌着深邃的幽光,如同上好的绸缎。脖颈至肩胛那三道玄色烙印,随着它平稳的呼吸微微起伏。
它微微眯着金色的竖瞳,眼神平静而慵懒,仿佛在假寐。但偶尔,那眼缝中会掠过一丝极其锐利、如同刀锋般的光芒,显示着它并未真正沉睡,只是在积蓄力量,或者…警惕着什么。
李清风坐在旧书桌前。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平静专注的侧脸。他面前摊开的不是保安手册笔记本,而是一张从旧报纸上撕下来的空白边角料。
他手里握着一支最普通的黑色圆珠笔,笔尖悬在粗糙的纸面上,微微凝滞。笔尖周围,空气似乎产生了极其细微的扭曲,光线都变得有些模糊。
然后,笔尖落下。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笔尖极其稳定地在粗糙的纸面上移动,动作缓慢而凝重,仿佛不是写字,而是在雕刻,在搬运某种无形的重物。圆珠笔的油墨并未顺畅流出,反而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挤压、拖拽,艰难地在纸面上留下痕迹。
那痕迹并非连贯的线条,而是断断续续、深浅不一、带着细微锯齿状边缘的黑色墨点。墨点极其微小,排列却隐隐遵循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规律,透着一股沉重、滞涩的气息。
随着笔尖艰难地移动,李清风握着笔的手指,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缓缓滑落,滴在旧书桌斑驳的漆面上,洇开一小团深色的水渍。他的呼吸依旧平稳,但每一次吸入和呼出,间隔都变得异常悠长,胸口的起伏微不可察,仿佛整个人都进入了一种奇特的龟息状态。
空气似乎变得更加粘稠,昏黄的灯光仿佛也黯淡了几分。只有笔尖艰难划过纸面时,那无声的滞涩感,以及他额角不断沁出的汗水,无声地诉说着这看似简单的“涂鸦”背后,蕴含着何等巨大的消耗。
玄猫眯着的金色竖瞳不知何时睁开了。它侧着头,安静地凝视着灯光下那个专注而吃力的身影,眼神中没有好奇,也没有催促,只有一种沉静的陪伴。它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趴伏得更加安稳,如同为某种仪式守护的雕塑。
时间在无声的滞涩中一点点流逝。旧报纸边角料上,那些断断续续、深浅不一的黑色墨点,极其缓慢地延伸、汇聚,逐渐勾勒出一个极其复杂、扭曲、充满了沉重意味的图案雏形。那图案似乎尚未完成,却已经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能禁锢空间的滞重感。
……
盛世华庭小区南门,毗邻一条还算繁华的社区商业街。下午四点,阳光斜照,带着点慵懒的热度。
李清风推着一辆物业配发的、锈迹斑斑的老旧双轮平板推车,走出了小区南门。推车空空如也。他身上依旧是那身洗得有些发白的深蓝色保安制服,帽子戴得端端正正,步履平稳,目标明确地走向街角那家规模不小的“惠民超市”。
他刚走出小区不到五十米,街对面一家奶茶店的遮阳伞下,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墨镜、把连帽衫拉链拉到下巴、鬼鬼祟祟的身影就猛地缩了缩脖子。
正是王大柱!
他刚“开完光”(发完炫耀贴),正好轮休,想起老李之前买胡萝卜的“怪癖”,又联想到“灵兽大人”的伙食问题(几根毛就能驱邪,那它吃的东西还不得是仙丹?),一个大胆的跟踪计划瞬间成型!
“我倒要看看,老李给‘灵兽大人’买什么进口猫粮…不对,是仙家贡品!”王大柱压低帽檐,借着行人掩护,隔着一条马路,远远地吊在李清风后面,如同蹩脚的特工。
李清风似乎毫无察觉,推着空推车,径直走进了“惠民超市”。超市里冷气开得很足,人流量不小。
王大柱赶紧跟进去,借着货架的掩护,远远窥视。只见李清风推着车,熟门熟路地直奔生鲜区。目标明确,动作麻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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