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啤酒杯的林山河几乎就是旁若无人的推开经理办公室的木门,就看到一格诺夫正半跪在捧着一个身材火辣的金发女人的高跟鞋,哼哼唧唧的卖力给她擦着皮鞋。不过联想到自家猪圈里发情的猪,林山河觉得眼前这个死胖子貌似还挺享受。
“你是什么人?出去!”那金发女人冷着一张脸对林山河训斥道。
“丽莎家的娜塔莎下了三只狗崽子。”林山河没有理会那个可能曾经是白俄贵族的金发女人,而是靠在门框上对着一格诺夫轻佻的说了一句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林山河的话一出口,原本因为丑事被人撞破气得胖脸通红的一格诺夫神色巨变,就见他慌张的从地上爬起来,挥挥手示意那女人出去,这才说道:“你记错了娜塔莎生的是四只,一只公的,三只母的。”
林山河起身让开,让金发女人出去,这才关上了门,就听到一格诺夫质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这里的?”
“我是巴托诺夫,远东情报局派往新京的理查德情报小组组员,我与他们失去联系了,只好根据组长事先的安排来这里找你。”林山河平静的看向一格诺夫,这倒不是他在信口胡说,而是根据卫魁扬的交代,一格懦夫出卖的那个情报小组,确实还有一个人亚洲面孔的组员在逃。
“那我能帮助你什么?”
林山河拿起一格诺夫桌子上的伏特加,猛的灌了一口,“我需要武器,经费,还有新的良民证。”
“巴托诺夫同志,武器与经费我可以现在就给你解决,可是良民证需要点时间,你得先给我一张一寸的照片。”一格诺夫有些为难的耸耸肩。
只是林山河却是从他的眼底看到一丝狡黠。
“那好吧,明天我会再来,把相片交给你。”
林山河放下酒瓶,正准备推门离开,一格诺夫突然说道:“巴托诺夫同志,你先别急着走,我还有些事想和你确认下。”
林山河心里一紧,但脸上却是一脸的疑惑,缓缓转过身。
一格诺夫接着说:“巴托诺夫同志,上头要求我确认下理查德小组的新的暗语,你知道是什么吗?”
林山河心中暗叫不好,卫魁扬并没有告诉他这个小组还有什么暗语。但他松开握住门把手的手,扭头故作生气地说道:“一格诺夫同志,你这是在怀疑我?我说了,我和我的小组成员尤其是组长失联了,怎么会知道新的暗语?”
一格诺夫并没有察觉出来林山河有什么异常,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卷钞票,查了查这才走到林山河的面前,“巴托诺夫同志,这是一千满洲币,足够你这段时间使用了。武器等你明天来的时候,我在交给你可好?”
林山河又说道:“我现在急需这些物资去完成任务,要是耽误了,谁能负责?”
一格诺夫权衡了一番,最终说:“行吧,明天你带着照片来,我把东西给你准备好。”
林山河点点头,大步走出了办公室,心中一阵冷笑,这个一格诺夫是人是鬼,明天也就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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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毛般的大雪裹着寒气钻进领口,林山河拢了拢皮大衣的领子,头顶的帽子帽檐压得极低。
老伊万酒吧的霓虹招牌在雪幕里晕成一团模糊的橘黄,推门时风铃轻响,混着伏特加与酸黄瓜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今日换了身德国盖世太保最爱穿的黑色皮大衣,日本是个比较慕强的民族,所以这种黑色的皮大衣在日本人中也是比较受欢迎的。林山河他今天还特意在鼻子下面贴了一片卫生胡,这玩意某个落榜艺术生好像比较喜欢,不过因为他做了德国的元首,所以在日本人中也是十分流行的。
吧台里的酒保正用抹布擦着酒杯,眼角余光扫过他,毫无波澜地移开。林山河径直走向最角落的卡座,那里能看见整个酒吧的入口和后巷的侧门。他要了杯最便宜的格瓦斯,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玻璃杯壁上的水珠,视线却像鹰隼般掠过每张脸。
穿貂皮大衣的白俄贵族在和舞女调笑,留络腮胡的商人正用日语低声交谈,一切如常。直到他的目光落在靠窗的两个男人身上——他们穿着合体的黑色西装,袖口露出锃亮的银表链,却在举杯时小指微微内扣,那是日本军人特有的习惯。其中一人左手虎口有层厚茧,分明是常年握枪留下的。
林山河喉结滚动,将格瓦斯一饮而尽。那两人看似在闲聊,脚尖却始终对着门口,视线每隔三分钟就会扫过吧台后的暗门——那是一格诺夫的办公室也是他约定接头的地点。
林山河缓缓放下玻璃杯,从皮大衣口袋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香烟,点燃时故意让火柴烧到指尖,疼得他微微皱眉。
这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那两人的眼睛。穿黑西装的瘦高个不动声色地碰了碰同伴的手肘,两人同时将手伸向大衣内侧。林山河心中一凛,左手悄悄按住后腰的勃朗宁,右手却慢悠悠地弹了弹烟灰,目光转向窗外的雨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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