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冬天到了下午五六点钟,天就差不多黑透了。几个人挤在暗处,小声的蛐蛐着,无非就是新天地那片哪家的姑娘长的带劲儿活又好之类的荤话。
林山河靠在墙角,紧了紧大衣,不屑的看了一眼这帮手下。这特么都什么品味?野花哪有别人家的家花香?要不怎么就那些太君老爱往他们的朋友家里钻呢?那肯定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来了,来了。”负责望风的封不平像阵风一样冲了过来,向林山河报告。
林山河抬眼瞄了一眼绰号叫一阵风的封不平,这厮是跟着张青一起反正的,或者说他比张青反正的更快,张青起码还挣扎了一下,他的直接演都不演,被捕的时候立马就降了。
他以前在蓝衣社那就是负责望风的,到了满铁警察署依旧重操旧业,继续干望风的活,毕竟林山河说过,专业的事情就要留给专业的人去做嘛。
林山河跟着封不平顺着梯子就爬上了墙头,微微伸出脑袋往街对面看去。
嚯!这帮朝鲜人整的阵势挺大啊?
就见对面的泡菜馆门外七画马车一字排开,萝卜白菜那是装的满满当当的。几个穿着朝鲜服饰的男人站在一旁,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哎,靠封啊,你说这泡菜馆生意有这么好么?”这在林山河看来,就这家泡菜馆进的货,都足够它卖一年的了。
“谁知道呢。”封不平笑着摇摇头,“咱们这儿的老百姓自己家都是自己腌咸菜,有钱人家又不待见这玩意儿,最多偶尔买点尝尝。我在这盯了三天,发现每天来这里买泡菜的人都凑不够一张手。”
说着,封不平就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林山河听完封不平的话一琢磨,泡菜又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就这么点销量,别说是房子的租金了,怕是连这些人人吃马嚼的费用都挣不出来吧?
“队长,你看。”封不平悄悄拉了林山河衣袖一下。
“嗯?”
林山河顺着封不平的目光望去,就见那些朝鲜人开始卸车。不过有意思的是,他们没有先卸头车,而是可着正对大门的那挂马车先卸了起来。马车上被码的整整齐齐的白菜很快就被卸下去了三层,居然出现了一口大木箱,就见有人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听不懂的朝鲜话,几个小棒子就赶紧上前,跳上马车,把那口箱子搬了下来,急匆匆的就搬进了屋里。
林山河缩回了头,冷冷说道:“吩咐弟兄们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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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务科的警察不同于路上负责治安的巡警,他们是可以配枪的。
林山河一招手,六七个拎着手枪的警察就靠着墙,悄无声息的往泡菜馆靠近。当他们接近泡菜馆时,一个朝鲜人突然警觉地转身,还不等他发出警示,张青就是健步上前,抬手就捂住了那人的嘴,接着一使劲,就扭断了那个朝鲜人的脖子。
在暗处观察的林山河不由感叹,张青的身手是真俊,不然当初也不会捅老八打的难解难分的。
林山河现在开始变得惜命了,要不然以前他肯定是振臂一呼,大喊一声,弟兄们跟我上。被日本人揍了一顿以后,林山河突然就像是开了窍,手底下好歹有这么多弟兄,为啥自己还要当愣头青呢?于是跟我上不知不觉间也就变成了给我上。
可林山河的转变似乎并没有在弟兄们之间产生多大的影响。本来嘛,冲锋陷阵,可不就是我等牛马的分内之事嘛,要是领导也这么干,还不得把我们这帮牛马给卷死?
张青领着弟兄们冲进泡菜馆,不一会里面就传出来激烈的枪声。林山河叼着烟等在外面,现在已经不需要隐蔽了,自己也就没必要再憋着烟瘾了。
张青满脸喜色的拎着枪从泡菜馆里冲了出来,张牙舞爪地喊道:“胖爷,里面的朝鲜人都被咱们给制服了!”
林山河眉毛一挑,把刚抽了没几口的烟往地上狠狠一摔,问道:“咱们弟兄伤亡大么?”
“就小王往里冲的时候扭伤了脚,倒是朝鲜人被咱们打死了五个,还有两个受伤,不过伤的也不重,就是下半辈子得躺在床上等死了。”张青把枪放回枪套,淡淡的说道。
我尼玛,都特么被打成只能躺在床上过下半辈子了,你跟我说这叫伤的不重?
“走,过去看看。”
林山河林山河跟着张青走进泡菜馆,刺鼻的硝烟味扑面而来。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朝鲜人,有的已经没了气息,有的在痛苦地呻吟。那口大木箱被打开放在一旁,里面装的竟然是涂满黄油的三八大盖。
林山河皱了皱眉,弯腰抄起一支步枪,猛的一拉枪栓,随即丢回箱子里朝正被两个警察按在地上的朝鲜人问道:“你是这管事的?”
朝鲜人仰着脖子朝林山河嘀噜嘟噜说了一大堆,那唾沫星子飞的,要是林山河离的在近点,估计都可以洗脸了。不过看那个朝鲜人狰狞的表情,林山河猜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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