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头发的发现,似乎是令毫无头绪的毕云涛被杀案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头绪。
林山河眼里似乎有些得意,冲车大少努努嘴,“大少爷,还得麻烦你一下,把这女人的照片去照相馆多洗几张,我这就回警署,先署长签署对于她的通缉令。”
车大少接过照片,拍着胸脯保证道:“胖哥你就放心吧,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林山河使劲的蹬着自行车,哪怕是因为路滑摔了几个跟头,也抑制不住他心中的兴奋劲儿,这好像是他加入满铁警察署以来,第一次由他主办的案子,而且似乎还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被他侦破了。是的,从发现那根头发开始,林山河就认定了毕云涛是死于情杀。当他捏着那个头发的时候,他时候看到了两个苦命的鸳鸯私会时被毕云涛撞破,男鸳鸯为了保护女鸳鸯愤起杀人的场面。
匆匆赶回警署,林山河就跑到了神木一郎的办公室,详细的汇报了他发现的线索与他自己的推测。
神木一郎听后,眉头紧皱,思索片刻看着林山河严肃的说道:“林桑,找到这个女人,抓住这个女人。我总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的简单。”
说罢,就提笔唰唰唰的就签署了通缉令。
另一边,在桃源路一个破落的小院外,一个身高大约在一米七五左右的男人,拎着吃食匆匆而过。五分钟后,男人又从另一个方向回到了小院外,左右打量了一下,见四下无人,翻身就悄然无声的跳进了院子里。
男人进了屋,屋里一个面容憔悴却又不失美艳的女人正在焦急踱步,见男人回来,忙迎上去。
“青哥,外面情况咋样?”女人声音颤抖。
男人把吃食放下,皱着眉说:“现在外面贴了你的通缉令,照片到处都是。看来这里不能再呆了。”
女人一听,瘫坐在椅子上,泪水夺眶而出。“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阿强走到她身边,捧起她的脸亲了一口安慰道:“丽丽别怕,有我呢。快吃点东西吧,晚上得赶紧离开这儿。”
青哥,大名叫张青,东北人,金陵蓝衣社成员。从小就与面前这个叫做金丽丽的女人是娃娃亲,两人感情极好。可是后来张青家搬到了金陵,两个人就此断了联系。
再后来九一八事变爆发,身为学生的张青就此弃笔从戎,报考了黄埔军校。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最后他竟然在毕业的时候被分配到了蓝衣社特务处,从此成了戴雨浓的手下。
在经过短暂的培训后,张青被特务处派遣回了东北,执行潜伏任务。为了掩藏自己的身份,张青在满洲国国务院谋了个办事员的差事。
一次张青去京师特别警察厅办事,恰好在路上看到了毕云涛搂着金丽丽在车里狂吻的那一幕。那一刻张青的心都要碎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曾经的青梅竹马竟成了汉奸的女人。
他想问问金丽丽,这到底是为什么。于是他就跟着毕云涛的车,一路来到了毕云涛为金丽丽租住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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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口的老槐树落了满地碎金般的阳光,金丽丽看见张青的那一刻,所有的隐忍都碎成了哽咽。她跌跌撞撞扑过去,死死抱住他的腰,像抓住了漂泊岁月里唯一的浮木。
青哥……她的声音被揉碎在风里,带着经年的委屈,这些年,我过得好苦。
张青的后背僵了一下,随即用更大的力气回抱住她,掌心轻轻拍着她颤抖的脊背。他闻到她发间熟悉的皂角香,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那是属于毕云涛的气息,像一道丑陋的疤痕刻在她身上。
我家破产了,我爹欠了他好大一笔钱……金丽丽的指甲掐进他的衬衫,声音哽咽得不成调,青哥,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滚烫的眼泪砸在他的肩头,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张青的眼眶泛红,喉头滚动着酸涩。他捧起她的脸,指腹擦去她脸颊的泪,那双手曾经能画出江南烟雨的手,此刻布满了细小的伤痕。别怕,他的声音沙哑却坚定,我回来了。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你。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金丽丽望着他熟悉的眉眼,突然笑了,眼泪却流得更凶。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角,像完成一个迟到了十年的约定。张青闭上眼,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这些年错过的时光,都揉进这个失而复得的拥抱里。巷尾的风带着槐花的甜香,吹散了过往的阴霾,也吹来了破镜重圆的温柔。
然而,重逢的喜悦在那一晚被参加宴会后,来找金丽丽发泄的毕云涛给彻底击碎了。
两个人翻雨覆云,并没有发现毕云涛已经站在了他们两个人的身前。
当毕云涛用被气得哆哆嗦嗦的手,拿着枪顶在张青头上的时候,张青吓得立马就软了。
毕云涛怒目圆睁,吼道:“你们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叫我当王八?”
说着就扣动扳机,只可惜毕云涛本来就喝了不少的酒,平时枪也就一个摆设,他居然忘了开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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