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村通往镇上的水泥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终于全线贯通。
鞭炮声噼里啪啦响成一片,村民们自发地买了红绸,系在村口新立的石碑上。石碑上,刻着“大同村致富路”五个大字,落款是“全体村民敬立”。
陈净站在人群中,看着一张张发自内心的笑脸,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这种亲手改变家乡面貌的成就感,是前世在官场步步为营时从未体验过的。
“净娃子,来,你说几句!”村里辈分最高的王大爷把陈净推到了最前面。
陈净也不推辞,拿起村里广播站的大喇叭,清了清嗓子:“乡亲们,路修好了,但这只是第一步!咱们大同村,不能只靠出外打工过日子,得有自己的产业,得能自己生钱!这样,日子才能越过越红火!”
“好!”村民们轰然叫好。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幽幽地传来。
“说得比唱得好听!产业?你当是地里种白菜,说长就长?”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王二麻子靠在一棵树下,面色蜡黄,眼窝深陷,手里还提着个酒瓶子,一看就是借酒消愁了几天。
赖三等几个跟班早就躲得远远的,不敢跟他站在一起。现在的王二-麻子,就是村里的过街老鼠。
面对他的嘲讽,村民们都怒目而视,有人已经准备开口骂了。
陈净却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他笑呵呵地看向王二-麻子:“王村长,你这话提醒我了。我还真就发现了一个能让咱们村‘长’出金子的好东西。”
说完,他转身对众人说:“大家跟我来!”
他领着浩浩荡荡的人群,沿着新修的水泥路走到一半,然后拐上了一条通往后山的小路。
王二-麻子愣了一下,也醉醺醺地跟在了队伍最后面,他倒要看看陈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净在一片乱石堆前停下,弯腰捡起一块脸盆大小、表面带着雪花般白色纹路的石头,故作惊讶地“咦”了一声。
“大家看这石头,是不是跟咱们平时见到的不太一样?”他举起石头,煞有介事地对着太阳端详。
一个年轻小伙子凑上来看了半天,憨憨地说道:“净哥,这不就是‘牛B石’吗?”
陈净一愣:“什么石?”
那小伙子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就是牛屎的‘屎’。这石头又臭又硬,还滑溜,我们小时候放牛,一不小心踩上去就摔个狗吃屎,所以都叫它牛屎石。”
“哈哈哈哈!”人群中爆发出哄堂大笑。
“对对对,我家猪圈的地就是拿这玩意儿铺的,可结实了!”
“这玩意儿有啥稀奇的?后山漫山遍野都是!”
王二麻子在后面也发出一声嗤笑,仰头灌了口酒:“我当是什么宝贝,原来是块牛屎石!陈净,你读大学就是为了带大家来看牛屎的?笑死人了!”
陈净完全不理会众人的嘲笑,反而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不对,你们都看走眼了。我在大学的地质选修课上见过类似的图片,这是一种很有价值的观赏石材。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叫‘雪花石’!”
“雪花石?听着是比牛屎石好听点。”一个大婶嘀咕道,“可再好听,它不还是块石头吗?能卖钱?”
“能不能卖钱,得让专家说了算。”陈净胸有成竹地说道,“我已经联系了市地质队的专家,明天就到!勘探费我都提前交了!如果这真是宝贝,那咱们大同村,可就要彻底翻身了!”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为了几块破石头,竟然还自掏腰包请市里的专家?净娃子这是玩真的啊!
村民们的嘲笑声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将信将疑的好奇。
而王二-麻子,则彻底傻眼了。他看着陈净那笃定的样子,心里忽然咯噔一下。难道这牛屎石,还真是个宝贝?他当了十年村长,怎么就没发现?
第二天,一辆印着“荆州市地质勘探”字样的吉普车,在全村人的围观下,开到了后山脚下。
车上下来了两个戴着眼镜、气质严谨的中年专家。
陈净立刻迎了上去,客气地将他们引到那片乱石堆。
两个专家起初还很平静,当他们拿出地质锤,敲下一小块石头,又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从平静,到惊讶,再到狂喜!
“老张!你快看!这结晶!这纹理!是顶级的雪花石!毫无疑问!”其中一个专家激动得声音都发抖了。
另一个被称为老张的专家扶了扶眼镜,手也有些颤抖:“不止是顶级!你看这底色,纯黑如墨,雪花均匀致密,这是极品中的极品啊!我们跑了大半个省,都没见过质地这么好的!”
村民们虽然听不懂什么结晶纹理,但“顶级”、“极品”这几个词还是听明白了。
王大爷壮着胆子凑上前:“专家同志,这……这石头,它值钱不?”
“值钱?”那专家看了他一眼,像看土包子一样,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换上温和的语气,“大爷,这么跟您说吧,这已经不是用钱来衡量的了!这是艺术品!这么大一块原石,要是请名家雕刻成摆件,送到省城的拍卖会上,起码是这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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