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猛?”张强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的样子,“哦……您是说以前大飞的那个弟弟?但我跟他可不是很熟,也没什么很大交集。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不熟?那为什么我们查到你名下的一个废弃工厂,成了他最近的藏身之所?还有,他们说你给他现金50万,是准备送他去哪里?”
张强脸上露出“恍然”和“委屈”的表情:“哎呀!警察同志,您说的是城北那个旧仓库啊!那地方我们宏图早就废弃不用了,高猛说让我租给他搞什么沙场,平时根本没人管!我就租给他了,现金是我以前赌博欠高猛的钱,我不知道他们犯案,他找我还,我就还给他了。”
他矢口否认,将所有事情推得一干二净,要么是“不知情”,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管理疏失、莫名被牵连的受害者。
关于小灿,他更是轻描淡写:“小灿?他就是我公司一个普通司机,干活还算麻利。他以前跟过谁我哪知道?招聘的时候又不会查那么细。这小子难道有问题?如果他真做了什么违法的事,那跟我可没关系,该抓抓,该判判!”
审讯持续了一天,张强应对得滴水不漏,态度始终“诚恳”而“配合”,但核心问题一概否认。最关键的是,直接行凶者高猛已死,那把他提供的枪支也无法直接追查到张强身上。
与此同时,市里某位领导也接到了来自张强父亲的“关切”电话。张父以前在澜城经营多年,关系盘根错节,能量不容小觑。
最终,在规定的留置时间快到,且证据不足的情况下,警方只能暂时以情节显着轻微,不构成犯罪,让张强办理了手续。名义上是“释放”,但更像是无奈之举。
走出公安局大门,早已等候在外的父亲张宝山面色铁青,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不成器的东西!赶紧跟我滚回鹏城。”
坐进车里,隔绝了外界,张宝山才厉声训斥:“跟你说过多少次?做生意就老老实实做生意!偏要去碰那些歪门邪道!这次要不是我听到消息马上赶回来,豁出老脸……你就等着在里面待着吧!”
张强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他没有反驳父亲,但那双低垂的眼睛里,燃烧的却不是悔恨,而是几乎要喷薄而出的、对林军的刻骨仇恨!
他损失了高猛这把好用的刀,自己还在局子里走了一遭,丢尽了脸面!而林军呢?陈斌没死,项目照样火爆,现在恐怕正在背后看他的笑话!
这一切,都是因为林军!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爸,我知道错了。”张强抬起头,脸上是顺从,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我听您的,我先回鹏城避避风头,这边公司的事,您先安排人接手。”
“哼,算你还没糊涂到家!赶紧跟我滚回去,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再回澜城惹事!”张宝山余怒未消。
滚回鹏城?他当然会回去。但他发誓,今日所受的屈辱和失败,他日定要林军百倍偿还!下一次,他绝不会再留下任何把柄!林军,等着吧,我们的账,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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