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放下听筒,还没来得及喝口水,电话铃声竟又迫不及待地响了起来!
这一次,是另一个号码,另一个地区的口音,另一个自称“张总”的老板,目的完全相同——内存条,不惜代价!
整个上午,办公室这部的电话铃声几乎再无停歇。询价电话一个接一个,通过赵哥或者其他七拐八绕的关系找到他,语气无一不是急切、热情甚至带着几分讨好。
林军沉着地应对着每一个电话,他说话的艺术在于,从不把话说满,他甚至在接电话的间隙,拿出一个小本子,简单地记录下不同买家的报价、承诺的付款方式。
桌上的烟灰缸里,烟蒂渐渐多了起来。淡淡的蓝色烟雾缭绕中,林军的神情却越发清明冷静。外界越是狂热,他内心就越是平静。他知道,这次南下之行正在收获超乎预期的回报。
当墙上的老式挂钟指针指向中午十二点时,电话铃声的频率终于稍稍减缓。林军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市场的情绪已经被充分点燃,价格在口口相传和争抢中已经逼近甚至可能超过了记忆中的那个价格。
他主动拿起电话,拨通了张总的号码。
“张总”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果决,“货可以按照我说的价格全部给你,但只有一个条件:今天下班前,钱必须到账。否则谁快,货就是谁的。”
电话那头的张总显然被这最终决断和苛刻的付款条件震了一下,但立刻反应过来,声音因兴奋而有些发颤:“好!好!您等着!我马上安排!但您要保证我们以后的货源,当然,价格我们根据市场价格调整。”
放下电话,林军长长地吁出一口气,靠在了椅背上。
窗外的阳光已经略微西斜,光芒依旧耀眼,将房间内漂浮的细微尘埃照得清晰可见。林军睁开眼,看着那道光柱,仿佛看到了自己正在迅速膨胀的资金流和即将打开的崭新世界。
与那位心急如焚的“张总”最终敲定合同、完成银行转账的那一刻,林军看着存折上那串骤然膨胀的数字,心中最后一丝悬着的石头终于稳稳落地。四倍的利润,在短短几天内实现。
他没有时间去细细品味这份狂喜,市场的机遇窗口稍纵即逝。资金的快速回笼意味着他可以立刻进行下一轮布局,将短暂的胜利转化为更长远的优势。
华灯初上。林军没有像其他突然暴富的年轻人那样去挥霍庆祝,而是在办公室拨通了那个早已牢记于心的号码——九州集团钟丽的电话。
听筒里“嘟—嘟—”的等待音规律地响着,林军的心境却与第一次打电话给钟丽时截然不同。那时他更多的是凭借一股对未来记忆的笃定和破釜沉舟的勇气在硬撑,而此刻,他口袋里揣着实打实的、自己赚来的雄厚资金,言语间自然多了一份沉甸甸的底气和从容。
“喂,你好,九州集团钟丽。”电话被接起,传来钟丽那干练而不失柔和的声音。
“钟小姐,晚上好,打扰了。我是林军。”林军的声音平和而清晰。
“林军?”钟丽似乎略微顿了一下,随即很快想了起来,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和笑意,“是你啊。怎么,这么快又有什么指教?”她记得这个年轻人,上次酒吧救了她,还给他安排公司刘经理对接的内存条。
“钟小姐,我是特地来感谢您的。上次那批货,帮了我大忙。”林军语气诚恳,接着话锋一转,直接切入主题,“另外,也是想再和钟小姐谈笔合作。不知道贵公司后续的内存条货源是否充足?我想再进几批货。”
“你还要内存条?”钟丽的声音里惊讶更明显了。电子市场变化快,这个年轻人,口气不小。“林先生,我们九州的内存条货源自然是充足的,只是这段时间价格有点高,不过我们也存了一部分货,不知道你这边大概需要多大的量?对批次和型号有什么具体要求?”
林军早已打算好了,流畅地报出了自己需要的型号和一个远超上次的预估数量,这个数字让电话那头的钟丽沉默了几秒,显然是在评估。
“林先生,这个量可不小。而且,现在的市场价格波动很大,我们的出厂价也不是一成不变的……”钟丽的声音恢复了职业化的谨慎,开始谈及核心的价格和付款问题。按照九州集团的规矩,对这种新建立的客户,通常要求现款现货。
林军静静地听着,直到钟丽说完,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钟小姐,规矩我明白。价格随行就市,这没问题。至于付款方式……”他刻意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斟酌措辞,实则是在加重自己接下来话语的分量,“我可以先支付百分之五十的货款作为定金。剩下的百分之五十,等您的货发到我这边,我这边货销售完毕,立刻一次性结清。您看这样是否可行?”
电话那头的钟丽再次沉默了。这显然不符合公司规定,她回想起上次酒吧救她,这个林军,确实有点意思。胆大,心细,会说话,更重要的是,对这个年轻人身上有股说不明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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