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星门’的雏形。”他指着光柱与望舒星连线的夹角,正好是璇玑铜盘上“开”字的刻痕角度,“守契人设计的航线需要地轴能量引导,两极的地脉节点是天然的导航灯塔。”
天快亮时,归墟的银灰色球体通过星槎的量子通讯传来新的影像。那些悬浮在光海里的“茧”开始剧烈震颤,表面的薄膜逐渐透明——能清晰看见里面的生物形态:有长着蝶翼的硅基生命,翅膀振动的频率与望舒星的声波共振;有通体覆盖晶甲的液态生物,躯体流动的纹路与南极冰芯的螺旋纹一致;还有一群类似珊瑚的植物生命体,根系延伸的方向始终指向地球……
“它们在回应‘茧语’。”林薇将一段蝶翼生物的震动频率输入鱼符,光网立刻转换成对应的甲骨文:“坐标确认,静待接引。”她突然捂住嘴,眼眶泛红,“这些不是‘种子’,是当年跟着守契人离开的同伴,它们一直在归墟等待地球发出信号。”
周砚的实验室里,那块从归墟带回的银灰色碎片正在发生异变。原本稳定的粒子结构开始重组,在显微镜下形成微型的水晶塔模型,塔尖射出的光束在墙壁上投射出星图——标注着从地球到望舒星的航线,途经七颗恒星,每个恒星系都标记着守契人遗迹的符号。
“这是‘星图钥匙’。”他用镊子夹起碎片,发现它的重量比之前增加了三倍,“归墟物质能根据地脉能量的变化重构形态,现在它变成了导航模块。”碎片突然发出蜂鸣,与星槎的核心引擎频率同步,实验室的全息投影里,星槎的航线图自动更新,望舒星被标记为“第一航点”。
清晨六点,第一缕阳光掠过石峁遗址的夯土墙。那些昨夜被青光浸染的残垣,此刻在晨光里渗出金色的粉末,粉末落地后生根发芽,长成半透明的植物——叶片是星图的形状,花瓣上印着甲骨文的“归”字。陈景明摘下一片叶子,它在掌心化作光点,渗入皮肤,与“归”字印记融为一体。
“是地脉能量具象化的生命。”林薇看着漫山遍野的透明植物,鱼符投射出它们的基因序列,与地球已知的任何物种都不同,却带着守契人特有的能量标记,“守契人说‘万族归源’,原来也包括让宇宙的生命形态在地球扎根。”
天文台传来新消息:望舒星的信号里新增了一段影像。画面中,水晶塔阵列的中心升起一座石碑,碑上刻着三幅图案:第一幅是守契人驾驶星槎离开地球的场景,第二幅是他们在归墟封存“茧”的画面,第三幅是陈景明三人站在石峁祭台的剪影——与昨夜发生的事分毫不差。
“他们预见了这一切。”陈景明指尖抚过屏幕上的剪影,石碑底部的落款是一串星轨符号,翻译后是“四万八千年的等待”,“不是预言,是他们用基因编码、地脉记录、星轨计算共同写下的‘必然’。”
正午时分,全球十七处遗址同时发生异变。埃及金字塔的石块自动移位,在地面拼出望舒星的星图;纳斯卡线条的土壤下冒出水晶脉络,与望舒星的地质结构完全匹配;复活节岛石像的黑曜石眼睛投射出光束,在太平洋上空组成导航箭头……最惊人的是马里亚纳海沟,深潜器拍到海底升起一座发光的拱门,门楣上的符号与星槎龙骨的纹路同源,像在海底打开了一道通往星空的门。
“地脉网络在重构地球的坐标系统。”周砚将所有异变点标注在三维地球仪上,它们正好组成望舒星的等高线,“就像给地球装了个‘宇宙定位器’,让任何文明都能通过这些地标找到我们。”
卡洛斯的南极团队传来更震撼的发现:冰盖下冻着一艘完整的守契人星槎。这艘星槎的龙骨比他们驾驶的“烛龙号”小一半,却保存着更古老的日志——记载着四万八千年前,第一批守契人如何带着“茧”离开地球,在归墟建立中转站,又派出十七支队伍在宇宙播种地脉节点的全过程。日志最后一页画着三枚印记,与陈景明三人掌心的图案分毫不差。
“‘三契者’不是头衔,是基因序列的匹配。”陈景明对比日志里的基因图谱,发现自己的Y染色体上有段特殊序列,与守契人首领的完全一致,林薇的线粒体基因携带星槎导航的编码,周砚的DNA则包含地脉能量的调控因子,“我们是守契人用四万八千年时间,在人类基因里埋下的‘钥匙’。”
傍晚,当最后一缕阳光沉入戈壁地平线,星槎的检修工作已近尾声。地勤人员发现,那些与地面青铜齿轮组连接的能量导管,此刻长出了半透明的“根须”,深深扎进地脉节点——星槎正在像植物一样,通过地脉吸收地球的能量,同时反向输出归墟的物质,修复着因工业文明受损的地脉网络。
“它在完成守契人未竟的事。”周砚抚摸着舱壁上新生的脉络,这些结构与望舒星水晶塔的材质相同,“让星槎成为地脉与星轨的转换器,地球不再是孤立的星球,而是宇宙地脉网络的一个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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