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花小岛的海风轻柔地吹拂着,带着大海的咸湿气息,然而这股风却无法吹散花丛中那股温暖的香气。那些点缀着星砂的花瓣在风中轻盈地舒展着,仿佛在跳着一场无声的舞蹈。花瓣的边缘闪烁着微弱的光屑,如同点点繁星坠落,轻轻地洒落在我们的肩头,宛如谁不经意间撒下的碎钻,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在林墨埋葬桑树叶的地方,新长出的紫花已经长到了半人高,花茎上缠绕着一圈淡淡的光带,这光带与她手腕上的印记若隐若现地相互呼应着,仿佛是一种神秘的默契。
“这花……在认主。”李醒轻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那道红色的痕迹如同火焰一般轻轻拂过花瓣。当红光与星砂相遇的瞬间,竟然激起了细碎的火花,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烟花一般绚烂夺目。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花芯里突然钻出了一颗小小的绿芽,芽尖上顶着一片嫩叶,那叶片的纹路竟然与星砂滩的地图完全重合!这奇妙的景象让我们都瞠目结舌,一时间不知所措。
“它在指引方向。”李醒喃喃自语道,他的目光紧盯着那片嫩叶,似乎想要从中解读出更多的信息。
布偶扑棱着翅膀落在花盘上,蓝布裙与紫花瓣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它用针戳了戳花芯,里面滚出颗褐色的种子,种子裂开的瞬间,浮现出段模糊的画面:一座被紫花覆盖的城池,城门上爬满了花藤,藤叶间挂着无数块木牌,每块木牌上都刻着个名字,像风铃镇石碑的模样。
“是紫花城。”布偶的纽扣眼亮得发光,种子里的画面突然清晰,“我姐姐就在城里!她在给木牌上漆!”
小岛的边缘,海水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缓缓推开,露出一条由紫花瓣铺成的路。这些花瓣如同精美的地毯,一直延伸到远方,让人不禁想要踏上这条神秘的道路。
花瓣下的沙砾泛着淡淡的金光,宛如星砂混合而成的泥土,散发着迷人的光泽。每走一步,脚下的花瓣都会枯萎,然后又有新的花瓣从土里钻出,仿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我们沿着花路前行,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前方的雾气渐渐散去,一座城墙的轮廓在朦胧中显现出来。这座城墙是用巨大的花茎砌成的,每一根花茎都粗壮无比,宛如巨人的手臂。
城墙的砖缝里渗出乳白色的汁液,沾在手上黏腻温热,仿佛是某种植物的血液。这些汁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人感到一种奇异的舒适。
城门上的花藤开得正盛,紫色的花朵层层叠叠,将“紫花城”三个古字遮去了大半,只露出个“城”字的最后一笔,宛如一片下垂的花瓣,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进城的人,得留下段回忆当门票。”一个穿花布衫的老婆婆坐在城门旁,手里编着紫花藤篮,篮子里装着些褐色的种子,与我们在花芯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她的头发是用花藤盘的,发间插着朵干枯的紫花,花瓣边缘已经发黑,像被火烤过,“不然花藤不让进。”
她指了指城门两侧的石柱,柱子上缠着圈紫花藤,藤叶间挂着无数透明的囊泡,每个囊泡里都封存着段画面:有在棉絮乡纺线的织娘,有在弦音谷弹琴的白衣人,还有在雾织城织布的蓝裙姑娘……全是我们遇见过的人。
“这是‘忆囊’。”老婆婆将编好的篮子递给林墨,“城里的花藤靠这个活,每段回忆都能让花开得更艳。”
林墨犹豫了一下,将父亲在星砂滩画符号的记忆注入囊泡。囊泡立刻变得饱满,在藤叶间轻轻晃动,周围的紫花瞬间开得更盛,露出藏在花后的城门——门是用紫花树干做的,上面布满了细密的年轮,每个年轮里都嵌着块小木牌,牌上的名字我们大多认得:阿芸、守铃人、雾织城主……
“规则在门后的石碑上。”老婆婆的花布衫突然渗出紫色的汁液,她低头看了看,笑着说,“我快成花肥了,你们抓紧时间。”
城门后的石碑果然刻着字,是用紫花汁写的,字迹随着花藤的生长微微蠕动:
【紫花城守则:
1. 城里的木牌会记录访客的记忆,若被同一块木牌记录三次,会被永远困在对应的回忆里。
2. 别采摘路边的“蚀忆花”,花瓣碰到皮肤会抹去最近的一段记忆,只留下模糊的痛感。
3. 每天未时,花藤会收缩,将城里的“忆囊”运往城主府,此时需躲在有阳光的地方,花藤怕强光。
4. 城主府的“年轮树”藏着所有记忆的源头,毁掉它能释放所有被封存的回忆,但会让城池失去根基。
5. 找到“记年笔”能在木牌上添加新的记忆,却会让自己的年轮增加一圈,加速衰老。】
“未时还有一个时辰。”李醒望着头顶的日影,城门内的街道两旁种满了紫花树,树影在地上织成张巨大的网,“我们得先找到布偶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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