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走近,人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手中紧握着一只铜铃。那铜铃随着他的步伐发出清脆的响声,与海风的呜咽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漫长的等待。
“我等了你五十年……”海风似乎在替他低语,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让人的心头不禁一紧。
““他来了。”小阿禾的声音仿若风中残烛,微微发颤,她颤抖着从匣子里拿出个小布包,里面是些晒干的桃花,宛如点点繁星坠落人间,“奶奶说,陈爷爷最爱桃花,让我带些回去,种在院里。”
归航船如一只疲惫的巨兽,缓缓靠岸时,陈大夫早已静立在沙滩上。他的背弯得像一张被岁月揉皱的弓,头发白得如同那漫天飞雪,手中还紧紧攥着那只铜铃,仿佛那是他生命的全部。当他看见小阿禾时,浑浊的眼睛突然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泪来,嘴唇哆嗦着,却只艰难地说出三个字:“回来了……”
小阿禾如一只欢快的小鹿,飞奔过去,将日记和布包小心翼翼地递给他:“爷爷,这是奶奶让我交给您的。她说她在海边挺好的,只是常常在梦中回到那满院桃花盛开的地方。”
陈大夫摸着日记上的桃花图案,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他从怀里掏出个用红绸带包着的东西,打开来,是支干枯的桃花枝,枝上挂着张褪色的花笺,正是阿禾当年留下的那封:“若我没回来,你就当我化作了院里的桃花。”
“你看,”陈大夫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股穿透力,“院里的桃花,年年都开得很好。”
铁皮青蛙的黄铜肚皮上,“安”字突然亮起,映出虚空中的罗盘——“阿禾”和“陈大夫”的名字旁亮起绿光,对应的信物正是那对铜铃,正缓缓飘向罗盘中心。
“又一个结,解了。”大哥的触须轻轻碰了碰沙滩上的桃花瓣,花瓣突然化作道暖流,涌进我们胸口。远处的茅屋方向,传来阵阵桃花盛开的簌簌声,像是有人在说“我听见了”。
小阿禾扶着陈大夫往礁石上走,两人的身影在暮色里渐渐融合。归航船的船帆慢慢落下,露出船身刻着的行新字:“山海相隔五十年,相思从未隔一天。”
李醒的铜铃“叮”地响了,红绳缠着的枫叶发出暖光,光里浮出片新的枫叶,叶脉的箭头指向海面尽头的雾团,那里隐约能看见座孤岛,岛上的灯塔正闪着微弱的光,塔身刻着个巨大的“守”字。
“下一站,是那座孤岛。”我摸着口袋里的铜铃,铃音里混着灯塔的雾汽,像谁把半生的守望,都揉进了这星光里。
木船再次起航时,归航船已经泊在了沙滩上,船头的桃花枝在晚风中轻轻摇晃,像在挥手告别。铁皮青蛙在掌心“呱呱”跳着,黄铜肚皮上的孤岛图案越来越清晰,“安”字被圈在灯塔的位置。
海面上的桃花瓣如轻盈的仙子,在浪尖上翩翩起舞,朝着孤岛的方向飘去,每片花瓣都似一本未完的故事书。
孤岛的灯塔宛如一位沉默的守护者,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它身上刻着的“守”字,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等待,究竟是在期盼谁的归来?
我们循着枫叶的指引,如虔诚的信徒般前行,口袋里的铜铃微微发烫,宛如一颗被海风温暖的心,在跳动,在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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