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嘴越来越近,工人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我看着手里的安珠,又看了看少年手腕上的铜铃,突然想起地下室里的木盒——江离的泥人能安抚那些孩子,那能不能……
“李醒!摇铃!”我把安珠往怪物那边扔过去,“吸引它的注意力!”
李醒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拼命摇晃铜铃。尖锐的铃声像针一样扎向怪物,它果然停下动作,无数只眼睛齐刷刷地看向铜铃,发出愤怒的嘶吼。
安珠落在怪物脚边,红珠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照亮了它身上的每一道裂缝。我清楚地看到,在那些头发和筋络中间,嵌着无数个小小的身影——是松树林里的孩子们,他们的身体被怪物缠住,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
“江离的名字!”我朝着怪物大喊,用尽全身力气,“丫丫!狗蛋儿!阿花!江离在叫你们回家!”
每喊出一个名字,怪物身上的头发就松动一分,有个小小的身影从裂缝里挣脱出来,朝着松树林的方向飘去,脸上露出了解脱的笑。
“江离!”我继续大喊,声音嘶哑,“你欠他们的,该还了!”
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身体剧烈扭动,无数只眼睛里流出黑色的泪水。它身上的裂缝越来越多,更多的孩子身影挣脱出来,飞向阳光。
最后,当我喊出“江离”这个名字时,怪物的身体突然僵住了。它身上的头发和筋络开始融化,露出里面最核心的东西——是个用泥巴捏的小人,和木盒里的一模一样,只是脸上刻满了痛苦的纹路。
是江离的怨念。
小人看着飞向松树林的孩子们,又看向我们,最后慢慢低下头,身体一点点瓦解,变成了黑色的粉末,被风吹散。
怪物消失了,只留下满地的砖块和黏液,很快被阳光晒干,变成了普通的灰尘。
那个被缠住的工人瘫在地上,大口喘气,身上没有伤口,只是衣服被头发勒出了几道印子。
络腮胡和其他工人都看傻了,半天说不出话。最后,络腮胡走到我面前,咽了口唾沫:“姑娘……你们到底是啥人?”
我没回答,只是看着松树林的方向。那里的白花开得更盛了,隐约能看到无数个小小的身影在花丛里玩耍,唱着不成调的童谣,这次的歌声里,没有恐惧,只有快乐。
李醒走到我身边,铜铃在他手里轻轻晃动:“墙里的东西没了。”
“嗯。”我点点头,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大哥捡起地上的安珠,红珠已经恢复了温润,只是珠面多了道细小的裂缝。“它伤得不轻。”
林默和碎花裙女人在收拾现场,把散落的砖块堆到一边。“这楼……还拆吗?”林默问。
络腮胡看了看倒塌的墙,又看了看松树林,突然摇了摇头:“不拆了。”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开发商的电话,“这地方邪门得很,谁爱拆谁拆,老子不干了!”
挂了电话,他看着我们,眼神里多了些敬畏:“你们要是想修这楼,我可以帮忙找些人,不要钱。”
我们都笑了。
当天下午,络腮胡真的带了些工人过来,帮我们清理现场。他们不再问东问西,只是默默地干活,偶尔看我们的眼神里带着点好奇。
夕阳西下时,老楼的废墟被清理干净了,露出坚实的地基。我看着地基上的泥土,突然觉得,这里和雾巷的泥土,其实是同一种颜色。
“明天开始修吧。”我说。
大哥、李醒、林默和碎花裙女人都点点头。
在清理那片废墟时,林默无意间发现了一块碎砖。这块碎砖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但当他仔细观察时,却惊讶地发现砖头上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字——“家”。
这个字的刻痕虽然粗糙,但却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字的旁边竟然画着一只眼睛!这只眼睛的线条简单而粗糙,却仿佛有着生命一般,正死死地盯着林默和他身边的人。
而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只眼睛的图案竟然和林默身上穿着的白裙上的图案一模一样!那白裙上的眼睛,此刻也像是活了过来,与碎砖上的眼睛遥相呼应,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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