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铃声响起,铁门突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锁芯竟然自己弹开了。
我们都愣住了。
“看来它想让我们进去。”少年推开门,一股陈旧的霉味涌出来,和大哥说的发霉面包味一模一样。
地下室很暗,只有顶上开着个小窗,透进微弱的光。里面空荡荡的,只有角落里放着个破旧的木盒,盒子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字——“我的家”。
我走过去,打开木盒。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几个用泥巴捏的小人,一个高的,两个矮的,还有一个很小的,像是哥哥和妹妹。小人的身上画着笑脸,虽然粗糙,却看得出来很用心。
“是他做的。”大哥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用泥巴做了自己想要的家人。”
木盒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纸,上面用铅笔写着几行字,字迹稚嫩,却很用力:
“今天院长又打我了,好疼。
我想有个家,有哥哥保护我。
如果他们不喜欢我,我就把自己变成糖果,甜甜的,他们就会喜欢了。
我的名字叫江离。”
江离。
原来创造这个世界的孤儿,和我同名。
我看着那张纸,突然明白为什么我能成为“妹妹”,为什么我能制定新规则——或许从一开始,我和他就有着某种联系,也许是转世,也许是意念的延续。
“江离。”少年拍了拍我的肩膀,“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我点点头,把木盒盖好,小心地抱在怀里:“我知道了。”
我们离开地下室,锁好铁门,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下了楼。工地上的工人还在忙碌,络腮胡拿着安珠,时不时拿出来看看,像是在确认它还在。
“我们明天再来。”我对他说,“这三天,麻烦你们多留意下,要是有什么奇怪的事,立刻给我们打电话。”我把林默从外面带来的旧手机递给了他,里面存了我们几个人的号码——其实就是雾巷的分机号,但在外面显示的是正常号码。
络腮胡接过手机,点了点头,眼神里的警惕少了些,多了点好奇。
离开老楼时,夕阳正落在楼顶,给破败的建筑镀上了层金边。林默看着楼顶上的小窗,突然说:“其实这里修一修,也能住人,对吧?”
“当然能。”我抱着木盒,铜铃在口袋里轻轻作响,“只要我们想,它就能一直存在。”
大哥、少年、碎花裙女人都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信任。
安珠在络腮胡手里,旧规则的根源在地下室,老楼和雾巷连在一起,而我的名字,叫江离。
这大概不是巧合。
三天后的谈判,或许不只是为了保住老楼和雾巷,更是为了给那个叫江离的孤儿,一个真正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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