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王顶光倒在血泊中、后脑碎裂的画面如同血色闪电,瞬间撕裂赵山河的理智!他眼底的冰层轰然破碎,翻涌出赤红如血的戾气!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压抑不住的嘶哑:
“他挪用的两千万公款窟窿,章小华那个赌场‘洗白’的承诺?我会让这个窟窿,变成吞噬他的无底深渊!他挪用的每一笔钱,去向、时间、经手人,我会做成最详尽的报告,送到他每一个债主、每一个被他坑害过的投资人手里!他不是想靠赌场翻身吗?我会让他‘赢’得盆满钵满,然后……让他在最高点,输得倾家荡产,负债累累!让他尝尝被债主追得如同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的滋味!让他也体验一下,被人用钢管指着脑袋的恐惧!”
赵山河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胸腔里翻腾的暴戾,但那双眼睛里的寒意,却比北极的冰原更加刺骨。
“然后,”他的声音重新变得低沉、平稳,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颤栗的冷酷,“我会把他亲手送进监狱。不是以挪用公款这种‘温和’的罪名,而是以……商业间谍罪!泄露国家(在特定领域)重要经济情报罪!数罪并罚,我要他……把牢底坐穿!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用他剩下的生命,去忏悔他的背叛!”
“嘶……”
房间里响起一声极轻微的、倒吸冷气的声音,来自隐在门外阴影里的福伯。
饶是这位见惯风浪的老管家,也被赵山河这番精准、狠辣到极致的计划震得心神俱颤!
这哪里是简单的惩罚?这是诛心!这是要将背叛者的尊严、财富、自由、乃至所有生的希望,一层层剥掉,再碾成齑粉!尤其是对赵启瑞的安排……简直是将人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赵泰安枯槁的身体在宽大的锦被下微微颤抖。
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赵山河,那目光复杂到了极点——有惊骇,有震怒,有对至亲背叛的剧痛,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和一种……迟暮枭雄面对更凶悍继承者时的……心悸与权衡。
他看到了赵山河眼中那抹一闪而逝的、几乎凝成实质的、针对赵启瑞的滔天恨意!那绝不是仅仅因为商业背叛!那恨意里,裹挟着浓烈的、仿佛失去至亲般的血腥气!
“你……”赵泰安的声音干涩无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似乎……特别恨启瑞?”
赵山河眼底的血色瞬间褪去,重新被冰封的漠然覆盖。
他没有直接回答祖父的疑问,只是缓缓地、用一种近乎叹息的、却又冰冷彻骨的语调说道:
“爷爷,背叛的刀子,捅在背后,最致命。流出去的血,有些,永远也回不来了。” 他意有所指,却没有点破王顶光的名字,那是他心底最深的伤疤,也是他复仇火焰永不熄灭的燃料。
他微微垂下眼帘,掩去眸底翻涌的痛楚,再抬起时,已是一片深沉的平静:
“至于其他人,名单上那些依附于他们、分食腐肉的蝇营狗苟之辈,”赵山河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如同在宣读一份冰冷的判决书,“该追责的追责,该开除的开除,该送进去的,一个不留!赵氏集团,不需要蛀虫,更不需要……叛徒!”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重新迎向祖父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这是孙儿的计划。不是泄愤,是刮骨疗毒!是清理门户!是为了保住赵家元气,为了对得起那些真正为赵家拼过命、流过血的忠诚之人!”
赵山河挺直脊梁,如同即将出征的将军,向他的君主索要最终的授权:
“爷爷,孙儿需要您的首肯,需要您赋予我名正言顺清理门户的权力!需要您……在必要的时候,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把屠刀,您……给不给?”
“这盘死局,您……让不让孙儿去破?!”
房间内再次陷入死寂。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
赵泰安枯瘦的手指,在锦被下无意识地蜷缩着,青筋如同盘踞的老藤。他浑浊的目光从赵山河脸上移开,缓缓扫过散落在床头柜上的那几张刺眼的纸,扫过上面那些流淌着赵家血脉的名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西洋座钟的滴答声,如同丧钟,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福伯在门外,屏住了呼吸。
赵山河如同一尊石雕,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终于,赵泰安缓缓地、极其艰难地闭上了眼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干裂的唇间,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每一个字都重逾千钧:
“……按……你……的……计划……办……”
老人枯瘦的手,无力地挥了挥,像是驱赶着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又像是……一种无声的、沉重的授权。
“福……”
“老仆在。”福伯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躬身应道。
“传……我的话……”赵泰安的声音微弱下去,带着一种心力交瘁的疲惫和……一种壮士断腕的决绝,“从即日起……赵氏集团……所有事务……由赵山河……全权决断……任何人……不得掣肘……包括……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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